他也会觉得她是在设什么圈套，等着他往里跳。

不管韩栗之前是否算计他，他们之间都毫无信任可言。

韩栗:“你说我们之间缺乏真诚，怎样才算真诚呢？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我离开绝不是因为你穷，而是想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路，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不够爱你也罢，我都承认。可是你之前也说过，结果很好，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后来，我第一次回来，没想过要算计你，是你把我当出来卖的小姐，拿合同羞辱我，我才想剑走偏锋，至少能让你记住我。如果我不做任何事，只是卑微地求你原谅，缠着你，你会看我一眼吗？不会！所以我并不后悔。”

她想，她已足够坦承了，把自己的内心剥了一层又一层给他看。

然而赵霆行却只是冷笑:“那我问你，你第一次回来，如果没有怀上韩召意，你会第二次再来找我吗？”

韩栗沉默片刻，坦言:“会，但不会如此迫切。我找你，绝不是因为孩子。”

赵霆行这次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今晚，我也很明确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这次倒是很冷静，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但正是冷静，也显得冷血与坚决，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韩栗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看出了他的坚决，最后再挣扎一次:“赵霆行，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哪怕你现在不爱我，就当给韩召意一个圆满的家不可以吗？我们可以婚后慢慢培养感情。”

但赵霆行平静摇头，但斩钉截铁，“不能。”

凭什么他的人生，一直就是被选择的？被父母抛弃，被女友分手，被当父亲，凭什么他的人生全都是被人选择？

韩栗心里陡然发闷，发痛，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她怎么这么难呢？掏心掏肺，而他无动于衷，

他是她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男人，油盐不进，前些时候的温存似昙花一现。

压抑着声音，总还有一丝丝期望，问了最不堪的问题:“没有可能，你还一次一次碰我？”

对方冷血回答:“你在意？我碰的女人何止你一个？”

“赵霆行，你混蛋！”

这次，她听到心里碎裂的声音，碎成渣了，一片完整的都没有。男女之事，她本是看得很开，并没有任何枷锁，只是女人，始终觉得上了那么多次的床，总有一点不一样吧？

没哭，把眼泪憋回去了。再抬头，已经恢复如常，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