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旗陆去了香港和fd签约。
安之陪同母亲上医院,看上去清清瘦瘦的男医生在详细询问过情形后,开出单子让彭皆莉做一个纤维鼻咽喉镜检查,还从咽部取了一点带血的异物做检验,交代翌日来取结果。
安之略有医学常识,整个过程心里都有些沉甸甸地,出来后让母亲在一楼的休息椅上等候,她借口上卫生间折返楼上,找到诊病的医生。
眸光掠过案上名牌,赵冲,她问道,“赵医生,我妈的病很严重吗?”
“可能只是慢性咽炎,但也可能是鼻咽癌,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确诊。”
安之心坎惊震,全身动弹不得,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年轻的医生好言相慰,“先别着急,让我们等结果出来,就算不幸是真的,现在这个病的治愈率已经相当高,大部分患者最后都能康复,不用太担心。”
安之头重脚轻,足浮浮地离开,再见到母亲时形容上一点也不敢泄露,只是紧紧挽住彭皆莉的手臂。
回家后她窥空拨了个电话到叶荣中的单位,交代说母亲病重请他速归。
晚上关旗陆打电话回来,察觉她情绪不对,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妈身体有点不舒服。”安之一句带过,没有细说。
一来彭皆莉的病情还未确诊,另一方面关旗陆有过半夜十二点从香港赶回来的记录,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正常的工作安排。
“看医生了没有?”
“看了,做了个化验,明天去取报告。”
“我明天下午回广州。”关旗陆想了想,柔声道,“要不我去看看她?”
安之心口一暖,“等你回来再说。”
一整晚安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底深处有股莫名的惶然恐惧。
入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千万不要再夺走她在世仅剩的母亲。
隔日,魂不守舍的她出门取报告,被江边冷风一吹,才想起忘了告诉司寇。
其时司寇正和司淙在谈分销的事。
因为董事长室里只有父子俩,他也就无所顾忌地接起安之的来电,笑道,“怎么,终于想起我来了?”看了对面的父亲一眼,“还叫哥哥呢,结果你人一走我茶就凉。”
司淙的睿目闪了闪。
安之勉强笑笑,说,“医生怀疑我妈可能患了鼻咽癌。”
司寇大惊,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去医院拿化验报告,知道结果再打给你。”
司寇挂了电话,对司淙道,“爸,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是那个叶安之吗?”
司寇站在原地,好一会,才道,“我见过莉姨了。”
司淙愕了愕,转而想起安之和司寇的密切来往,终于完全明白过来。
“你早就知道那个叶安之是皆莉的女儿?”
“是。”
司淙大皱眉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司寇不语,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他始终瞒着司淙。
当年彭皆梅离婚后回来幼儿院看望他时,曾三番四次嘱咐他,别把她有了宝宝的事告诉司淙,说这话时她的神色那样严肃,还要他举起小手指天发誓,在他脑海里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以至当时的诺言他至今仍然谨记。
所以当看到人事部交来的安之的简历时,他的直觉就是不能让父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