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想看着他倜傥潇逸的背影,明显的失望目光中夹杂着无限痴迷,抹着精致唇彩的双唇不自觉微翘,这个男人,上天简直就是为了她而创造出来,他越和她保持距离,她就越是情难自控,从她对他一见钟情起,就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下半生和他绑在一起。
关旗陆和fd的洽谈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
最后达成初步共识,草签了一份协议,由fd出资八千万美金而飞程把系统集成和部分电子分销业务注入在广州成立合资的控股公司,至于双方各占股本的多少,需等飞程把子公司整合后看总资产和年营业额等财务数据,合资公司预计成立后一年内在美国纽交所上市。
双方合作愉快,晚餐时宾主尽欢,关旗陆喝得有些微醉醺。
前峰不远处有一座宫殿,他的事业在今天踏上了第一步台阶。
告别出来已经九点,上车吩咐司机送他回酒店。
行至一半接到钟如想电话,声音十分清脆,“你忙好了吗?”
关旗陆合上眼靠向椅背,恍惚地想,为什么来电的人不是安之?为什么此刻应在他身边分享他的成功和荣耀的女人,不是叶安之。
睁开眼,半阖眸光瞥向驾驶座,他对司机说,“去兰桂坊。”
关访茗这般苦心安排,多多少少,他总得给长辈留几分颜面。
钟如想站在路边翘首顾盼,终于等到关旗陆的车子,见他从车中下来,先是一只修长的腿踏出,哑灰色的gui皮鞋踩落在青砖石上,脚腕处露出一截浅灰拉丝袜子,往上薄薄的银灰色西裤脚口熨得骨挺。
那一刹钟如想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性感的一幕,她定定看着敞开的黑色车门,一秒也不肯错过,直到关旗陆弯身出来,俊朗身形亭立在她不远处的眼前。
迎上他温色幽然波泊不惊却极蕴风度地含笑的双眸,她再控制不住心口如泼浪袭来的汹涌情意,如孩子般奔到他面前,关旗陆在反应过来之前已被她捉住了手腕,在他眼底下她的笑容那样发自内心的柔甜兴奋,如同眼中所见他是全世界对她最绝世的瑰宝。
这微怔瞬间关旗陆错过了抽回手的最佳时机,而他的没有当场拒绝让钟如想就这样握着,只那微妙一秒已然似乎是相当于默认了两人之间某种特别关系的存在。
钟如想的笑容深到了心底。
“不好意思。”下一瞬他抽回了手,旁退两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曾总,没事,你说吧。”听了一会,他说,“这样吧,我现在过关晚上住在深圳,你约好明天上午的时间,我们和清河的何处及王副总在香格里拉碰个头,恩——那个数目问题不大,你去安排吧。”
挂了电话,他对脸现失望之色的钟如想歉然笑笑,“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钟如想保持着脸上笑容,“没关系,我们回广州再见。”她其实很想说跟他一起回去,但是这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因为一时间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而且她和关旗陆之间刚刚才呈现一点点似有似无的曙光,她苦心了那么久,不想在这个刚出现转机的时候,就因自己的急迫而把事情给搞砸了。
关旗陆吩咐司机回酒店取行李,裤子口袋里手机震了震,大致又是无聊短信,他无心去看,只静静望向车窗外,万紫千虹装点出来的不夜天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其实他并不真的急于在这时候回去,只是觉得不能再留在此地,太过清楚他心坎处那个女人的底线是什么,所以他不能给自己机会犯错,不能在现在就让自己回不了头。
很辛苦,真的辛苦,就为了一段感情,他需要和自己的过往及现在的人生全部说再见。
而如没有安之,无疑钟如想会是一个相当合适他的妻子,如同万沙华会是不错的红颜知己,又或者在花衣丽影满京华的如斯繁夜,他会邂逅某个美丽女子而发生一场艳遇。
他原应很轻松愉快地追求和享受自己舒适的人生,而不是如今这么疲惫不堪。
如果没有安之。
他合上阒黑双眼,寂寥地换了个坐姿,□□口袋的手触到手机,想起短信,他把手机摸了出来。
一看显示他倏然坐直,是安之,问他,“你方便吗?”
没有多一丝犹豫,关旗陆直接拨回去,那两句“爱情是一盏灯火,我是一只笨飞蛾”的彩铃响了许久,手机终于被接通。
该刹那两厢都有些近情情怯,他没有说话,一会儿,静默的那边传来安之轻怯的微声,“嗨……”令他想起多年前校园里的那抹潇洒身影,还有在他家里,她窝在沙发中看旧电影时,那种如猫儿眼一样熠熠清亮最后被他吻得异样水汪迷离的眸光。
“是这样的。”安之勒令自己提起精神,以rofessional的口气汇报公事,“你签好名的清河的那份保函我弄脏了,后来我自己弄了份一样的寄过去。”
关旗陆一怔,“有没有人知道?”
“没有。”安之愕答,他的警觉来得有些莫名。
“那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