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欣广场,关旗陆往四十六楼寻司寇,安之独自上去四十八层。
她才坐下没多久,便接到许冠清的电话。
“安之吗?我和聂珠已经出来,正在去塞曼提集合点的路上,有件事要拜托你,今天周末,深圳那边的技术人员下午会回公司,到时他们会填好这周的报销单和下周的费用申请,你帮我核查一下,没问题就给关总签名,让他们去财务部拿钱,这样他们下周一就不用再回公司,可以直接去深圳了。”
“好,等他们回来我会处理的,你们玩得开心些。”
楼下司寇的办公室,关旗陆坐在他对面。
“姑妈告诉我,你和姑父说想调回集团做事。”
司寇笑,“你的消息还真快。”
“咦?不是你传得快吗?我还以为你早等着我来找。”关旗陆也笑,忽然话锋一转,“无缘无故抽身——为什么?”
“飞程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仅是银通、光讯、电信、政企加起来就有八位老总,合并之后人员精简,就算把其中一些老总调到其他区域,也必然还有一些得自动请辞,如果你我都参与这场四国混战,结果会很明显,无非是你和我谁做一把手的问题,此外最多只能再留任两位,六个人争这两个位置,早晚会斗得鸡犬不宁。”
关旗陆挑眉,“虽然姑丈还没对外公布整合计划,事实上他们也早从各自的人脉收到风声,就算消息不确定,他们的暗中角力也已开始,你退出不但于事无补,多一个位置反而会使竞争更白热化,这种情况我想你不会一点都不明白?”
意思很明显,希望司寇最好还是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司寇笑眯了眼。
“我身为飞程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何必在这种战国烽烟的时候以身涉险?要想做得出色就必须费心劳力,还得时时刻刻防着精敏的旗陆哥哥,不能让你踩到我头上来,而万一就算我拼了全力最后也还是比不过你,则徒然贻笑大方,届时我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当然不如临阵抽身,摆下置身事外的高姿态,好好做一个看戏的观众。
关旗陆连连点头,“这想法不错,留我力战群雄,却是在为你做嫁衣裳。”背靠向椅子,轻轻摇了摇,双手懒懒抱胸,含玩带笑的眸光象是在看十几岁的青春期叛逆少年,无限慈爱而宽容,“不过,寇弟,这理由比之前的更逊,乖,再给哥哥一个别的。”
司寇既好气又好笑,抄起一个文件夹飞掷过去。
关旗陆反应迅速,连人带椅身形一转,文件夹擦着他的衣角过去,跌落地面。
再回身时眸光忽然变得锐利,“你先扬言不准我动安之,紧接着又从合并计划中抽身,我在想——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关联?”
司寇嘿嘿一笑,“你要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我不太明白的是,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吗?一则免得你我鹬蚌相争,使公司的整合可以顺利过渡,二来我回集团主管分销,你运营合并后的新型公司使其上市,这对你和我是最好的分工,至于安之,我相信计划启动之后你会变得非常忙碌。”那时定不会再有时间对她萌生什么心思。
“而你这个闲人正好乘虚而入,安抚她寂寞的芳心?”关旗陆笑起来,倾身向前,手肘支在桌面,以手托腮,双眸因笑意而带上些桃花样的暗胭之色,“我今天带同小师妹一起去了和软件商谈合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