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忘了他一贯的思维有多缜密口才有多雄辩,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被他说服,几乎就认同他所指责她的这些罪行,每一条都是她在不知不觉或有意无意中对他犯下。
他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锋利质问如万箭同时袭入她的胸口。
“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根本无法否认?告诉我,既然你明明近期内才向我发出过暗示的邀请,为什么现在房里却有另一个男人?难道你真的喜欢三人行?真的要我们两个同时侍侯你?不这样你那颗放荡的心就得不到满足?!”她用尽全力挣开他的手,颚骨仿佛被捏碎掉那样剧痛,下巴大概已留下瘀痕,不过没关系,再深的伤都会好,疤痕都会淡,事情都会过去,记忆都会消退。
即使被活生生撕裂再洒上一把把盐粉的心,最后都一定会弥合。
时间而已,她早试过。
力图让语气平稳,她问,“你说完了吗?”他双眸里浓怒依然狂卷,点点星光早变成燃烧的烈焰,压迫得她喘不过气,“亲口对我说一次,这个世界上,你唯一只爱他?!”她努力尝试再度微笑,就为了这句说话,他把她整个人从头顶侮辱到脚趾尖。
“南弦。”已多少年,她没再叫过这个名字,那一刹如此心酸,“我和临路已经谈婚论嫁。”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定定站在原地,看着自动关闭的电梯门将他僵直的背影合上,把两人隔成了别离。
朱临路打开门把她扯进屋里,眯起双目再三审视她,“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见过你的眼泪?我好象从来只见你笑,没见过你哭。”她抓着他的手臂,“临路,我们结婚吧。”没有比这更能一了百了地解决问题了。
朱临路的俊脸上带着抑郁和讥诮,“他准确无误地说中了你的心事,你根本就忘不了他,是不是?所以你才恼羞成怒?”“我们结婚,好不好?”她诚心哀求,“让我嫁给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们两个更适合成为夫妻,因为他与她谁也不会伤害谁,在一起只有快乐,永远没有妒忌,争吵,悲伤,或漫长到最终变成陌路的别离。
朱临路执起她的手深深吻了吻。
“等哪天你会为我流泪时记得告诉我,也许到那时我会考虑娶你,还有,你最好与你的上司保持一点必要的距离,否则我会——非常,非常生气。”他静静拉上门离开。
温暖回房间趴倒在床,合上眼陷进无边黑暗,不明白自己做人为何如此失败,两个一流的男人最后都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