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闲娉笑了笑:“商管家来得正好,我便想请教你,一个不三不四的丫头在主母跟前大呼小叫,这可有犯下府中哪条规矩?”
商雪娥迟疑了一下,恭声应道:“回二夫人,由于府中从来没有丫头在主母跟前大呼小叫,故而并无明确定下相干规矩。”才刚她在‘门’外也听见了尚坠叫住手,只是昭缇的遭罪为前车之鉴,她虽然曾经从夏闲娉那里得过些好处,但事关厉害,也不能平白就这么被利用了。
没想到商雪娥如此圆滑,夏闲娉心里暗恼,却发作不得。
晚晴见站在昭缇身边的几位家仆全都面生得很,而以往惯在偏厅当值的仆人们却一个不见,心里暗觉蹊跷,便附‘唇’在尚坠耳边轻提了句。
尚坠眼底掠过一抹微光,看样子夏昭二人自进府以来,银子攻势也并非全无着落,至少培训了几名此刻持杖助威的帮手。
夏闲娉又干笑两声,语气冷了年来:“我便再问商管家一句,那丫头偷盗主人财物者,按白府家规,又当如何处置?”
商雪娥这下异常配合,便答得飞快:“府中仆婢盗窃不得财者,杖三十;得财十贯以下,杖五十。得财十贯以上乃是得重罪,当移‘交’官府处置。”
“我这金丝香囊少说也值十贯,把人移‘交’官府嘛我嫌麻烦,传出去也影响白府声誉,莫如折杖五十,来人,给我打!”
尚坠缓声‘插’进话来:“便移‘交’官府问罪,也讲一个人证物证,却不知二夫人如何就肯定了,你那金丝香囊是晚‘玉’盗窃而得?”
“奴婢真的没有偷二夫人的东西!晚风当时看到了,奴婢是在草丛里捡到那个香囊,看它式样贵重,也不知是被谁遗落了,本想赶紧拿去‘交’给三管家。”晚‘玉’朝商雪娥亟亟解释,说着又怯声哭了出来。
商雪娥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只看也不看她。
这下尚坠明白了,料是晚‘玉’原想拿那捡到的金丝香囊去讨好商雪娥,不料夏闲娉也正好去了商雪娥的屋子里探视……真是何苦来哉。
夏闲娉睥睨着晚‘玉’:“此乃我端午节赠予公子的礼物,我便不信公子那般幼稚,竟把它踩扁了丢进草丛当中,不打你便没句老实话是不是?”
“既是如此,等公子回来问个清楚,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二夫人又何必急在一时。”尚坠依旧平声静气。
夏闲娉含寒带怨的目光向她蔑视过去。]
“贵贱有等,长幼有差,本夫人乃堂堂兵部尚书之‘女’,同时亦是白家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回来,我坐这厅堂之上,便是管我这个夫人位子的分内之事,何时轮得到你来多嘴?”
商雪娥看这情形,赶忙道:“老身还有事要办,就不滋扰二夫人了。”既然事不关己,又两边都不好得罪,还是‘抽’身为妙,只要她人不在此间,不管发生什么事,白世非也怪不到她头上不是?
夏闲娉冷眼瞥了瞥商雪娥的背影,这死活养不熟的老妖婆趁早滚了也好,少了她在这里碍手碍脚,反倒便宜自己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