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了呢。”
邓达园告辞离去。
房内再度变得寂静,白世非在原位坐着没有动,只独自把手里的茶盏慢慢喝完,良久,搁下杯子时唤道,“白镜。”
白镜应声而入,见主子的眸光停在书案的锦盒上,忙取来放在他面前。
白世非打开盒子,从中掂出一根‘精’致的翡翠手链。
小月牙一样横向细长的水滴状翡珠,用极细致的手法雕成一粒粒空心镂‘花’的玲珑,链子的扣口处吊着一枚极为惹眼的翡翠坠子,以‘花’下压‘花’的技法,分层镂雕成似是一朵千瓣盛开且瓣姿各异的牡丹,然而坠子中心‘精’致的镂空,又使得这碧绿‘欲’滴的弧美‘花’形象是一个闪着幽幽绿泽的“白”字。
这独特的奇异纹案,正是白府的府徽。
白世非轻轻叹了口气,把链子放回盒子里,道,“明把这个与那管笛子一同给她送去。”
“公子放心,小的一定会亲眼看着坠姑娘戴上。”白镜信誓旦旦。
白世非莞尔,不再作声,只是眉宇间有抹淡淡的惆怅。
不管他如何解释,如今的她始终不肯信他分毫,他的婚期已然在即,此时不宜再去触皱她的心湖,莫如先放她静一静,且等他完婚之后再说,来日方长,既然她不信言语上的承诺,那就让他慢慢做给她看吧。
翌日一早,白镜便拿着物件去疏月庭。
那么巧他刚走到垂‘花’‘门’时,尚坠和晚晴正好从里出来。
晚晴一眼看到他手中的笛子,不禁掩嘴,用肩头撞了撞尚坠,揶揄道,“公子可真长情。”
尚坠被她撞得身子晃了一晃,收回停在笛子上的眸光,侧首望向别处,不过些许时日而已,脸容似乎已清减了几分。
“可不是么。”白镜讪讪搭话,把笛子搭在锦盒上方递过去,添油加醋道,“坠姑娘,这是公子‘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前些时候他特地吩咐珠宝铺掌柜取了十几块最上等的翡翠到府里来,让他亲自挑选,不但如此,他还亲自动手把式样一笔笔描在纸上,便是以前陪皇上作画也没见他如此尽心,最后掌柜找来全城最好的‘玉’匠,‘花’了半旬功夫才雕琢而成。”
尚坠微微扯了扯嘴角,若有若无地流‘露’出一丝讥诮之意,也不回头看白镜手上东西一眼,伸手攥了晚晴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