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非站在案后,把面前的红纸封摊成扇状。
一个上来的是白镜,他先双掌合什喃声祷告,然后闭目‘摸’去,从中‘抽’出一个封包时快速睁眼,紧张不已地把纸封一点点拆开,仿佛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就连旁观等候的人该刹那也全屏息静气,只掂足翘首望去。
当眼帘终于清晰映入纸内所写数目,白镜刹时蹦了起来,“哇!五十两!满足了!我太满足了!”得意洋洋的叫声惹来身后一片笑骂。
底下一个个摩拳擦掌,轮侯在前的神‘色’跃跃‘欲’试,排得较后的明显心急不已,同是晏迎眉房里的晚晴上前‘抽’罢,心急打开一看小脸骤垮,垂头丧气地嘟着嘴,“老天爷今儿个没长眼,我的只有三十文。”
很快轮到尚坠,她和别人一样也被这紧张刺‘激’的气氛感染得兴奋不已,走上前,对着已被‘抽’得散‘乱’的纸封正待下手,白世非却一时兴起,叫道,“我来帮坠子‘抽’一个,保证没有一百两也有三百两!”
众皆齐声大笑,“公子说错了!是没有三百两也有一百两!”
‘玉’面被酒意氲如飞樱,白世非笑着抬起手来,长袖往案面一拂,在旁看热闹的庄锋璿目光忽地闪了闪,饶有兴味地向晏迎眉递个眼‘色’,示意她看仔细了。
以修长指尖来回梭巡,最后白世非似郑重其事地掂起当中一个,递予对面正紧张等待的尚坠,星目蕴涵万千笑意。
众皆屏住了呼吸,这可是公子亲自‘抽’的,不知内里会是多少?
尚坠把纸封一角一角打开,看罢刹那神‘色’变得极其怪异。
有人忍不住叫,“坠子快念啊!到底是多少?”
在她身后不远的晚晴蹑步蹑脚走过来,忽然伸手就要抢夺,尚坠吓得尖叫,飞快躲过她的手,慌‘乱’地把红纸胡‘乱’一搓捏在拳心,奇快道,“一两!只有一两!不是一百两呢!”
仆人们当场嘘声四起,“哈哈哈,才一两!公子手气真差!”
“快!前面的快点!别碍着我‘抽’三百两!”
尚坠悄悄退到厅内一角,右手依然紧张地捏成小拳头样,远远含羞夹恨地狠狠瞪着白世非,他看在一双笑眸内,窥空趁余人不注意时状作十分无赖地飞快朝她眯了眯左眼。
那个红纸封内以蝇头小楷写着:小美人,别生气了,我给你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