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坐在花楼客房中的床榻上。
他靠着木板,双眼无神,整个人瘦到皮包骨,了无生趣。
他好累。
当苏御给他嘴边送粥,让他喝下时。
他觉得张口很累。
当她为他断掉的双腿截面给重新包扎时,他更累。
累到最后,他已经觉得无力在支撑下去。
所以,苏御准备为他用湿毛巾擦手时。
他声音无力沙哑地说:“我活不下去了,能不能,送我一程。”
如果活着已经是痛苦。
他是否还要选择继续活下去?
当他已经是个失败者,是个残疾的,没有能力再翻身的失败者,是否未来还会有光明。
他看不到希望,并时刻能感受到自己残缺的内心与身躯。
那种对比和痛苦,他真的受不住了。
为他擦手的苏御听此,顿了顿。
苏御沉口气,坐在床边,拿着手帕擦过他的额头:“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你却又想要追求死亡,是否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