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毫无预兆的发疯,姚家的人留在此地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反倒许多人围着开始看热闹,一些宵小之辈趁机不怀好意,涌入人群之中,做偷鸡摸狗之事。
姚家一群女人全在此处,仅有姚翝守着,确实太危险了。
姚守宁喊完话,姚翝吩咐郑士驾车入内城通风报信,自己则也赶着车往姚家而行。
一路之上,众人再没有开口说话,直到回了府中之后,苏妙真才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中去。
等她一走,柳氏既是无奈,又是有些头疼。
今日这事她看眼中,也不好说谁对谁错,觉得两头都不能斥责。
最终唯有将目光落到姚守宁的身上,觉得头更加的疼了。
“我看你最近应该收一收心。”
她皱着眉,教训女儿:
“那位世子的疯病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婉宁的事儿虽说将军府帮了忙,但你也不要总与这位世子混在一起。”
从今日他突然发病,抱着狗神智不清的样子来看,陆执这病实在很重。
之前强闯姚家的宵小之事虽照姚翝说来将军府已经查探出眉目,而姚家也欠将军府人情,但柳氏却不愿意让小女儿去还,深怕陆执发起疯哪天将姚守宁伤到了。
这话不用她说,姚守宁也觉得最近要躲陆执,至少在他清醒消气之前,自己是绝对不能与他再见面。
因此闻听柳氏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听娘的。”
小女儿乖顺的话让柳氏脸色微微一缓,接着挥了挥手:
“你们两姐妹自去耍吧,我有些累,要躺一会儿。”
她今日夹在几个小辈之间,去北城溜达了一圈,又看了世子发疯,总觉得心力憔悴,没有精力管理孩子。
打发了两个女儿离开后,曹嬷嬷侍候她洗脸时,不经意间的提了一句:
“我总觉得这位表小姐,可跟当年的二小姐性子是不一样的。”
她的话令得柳氏顿了顿。
曹嬷嬷话中提到的二小姐,自然不是姚守宁,而是柳家的二小姐,柳氏的同胞妹妹。
小柳氏性情温柔,又天真浪漫,不是诡计多端的人。
柳氏想起往事,表情柔和了几分,再一想到妹妹已经去世,眼睛又有些湿润。
“我知道。”
出乎曹嬷嬷意料之外的,她应了一句。
若今日说出这话的,不是她的乳母,柳氏恐怕还会装聋作哑。
但在自己的乳母面前,她也说出了几分真心话:
“她好像十分不喜欢守宁,对我们也有戒备。”
柳氏长长的叹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母亲刚去,她与庆春又远来神都,心中感到惶恐害怕的原因,才会如此。”
不过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双孩子是妹妹在生的时候写信托付给她的,无论为了什么,柳氏也不可能冷落苏妙真。
“您对她与表少爷可真心实意,希望她不要辜负了您的一片心。”
曹嬷嬷与她相伴多年,哪能不知柳氏内心的想法,便说了一句。
柳氏微微一笑:
“我行事不要谁感激,只求问心无愧。”她说完,又补了一句:
“妙真年纪还小,一时偏激也无可厚非,将来总会明白我们的心意。”
这是小柳氏教出来的孩子,苏文房当年也是知书达礼,总不会走偏路的。
曹嬷嬷没有再说话,屋里安静了下去。
姚守宁与姐姐离开之后,二人说起先前苏妙真,都露出心中有数的神情。
“你要小心妙真。”
姚婉宁等走到无人之处,才提醒了妹妹一句:
“我看她对世子似是有意,今日特别撺掇了母亲去北城门。”她说到这里,拧了拧眉:
“她似是对世子的行踪有所了解,仿佛知道他会从哪处归来,几时在城门口等。”
一切过于巧合,令得姚婉宁心生戒备。
姚守宁听得心中发毛,知道这是苏妙真身上那道‘意识’提示的原因,对‘它’的存在更加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