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当时爷爷的旧友送的,平时我舍不得碰的,谁来都不给。”
那酒瓶封得严严死死,以蜡密封,避免‘跑度’的,瓶身被摸得光亮,这么多年来,都像是没有被拆开过的样子。
瓶子外表貌不惊人,甚至显得有些土气,可是看得出来是上了年岁的。
裴老爷子抱着酒瓶,有些伤感的样子:“爷爷这位旧友,早就埋进了泥土里。”
他狠了狠心,将瓶子上密封的蜡融了,还没打开瓶塞,酒的香气便飘进了裴奕鼻子里。
裴老爷子一下像是老了十岁,他抱着瓶子,有些有气无力:
“这酒瓶,是你张爷爷送的。这个人,可能你还不认识。”
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将瓶子打开,那酒已经放了很多年了,酒液呈琥珀一般的颜色,如蜜一般,已经有些浓稠了,香气四溢。
“那时侵略者入侵,国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我那时刚二十三四,就像你这样的年纪。”裴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了裴奕一眼,将倒了七分满的杯子,推到裴奕面前:
“那会的情景,阿奕,是你想像的不到的。”
裴老爷子微笑着,斯条慢理的也坐到了另一侧沙发上,与孙子面对面的谈话。
“如今你也长大了,爷爷不想跟你聊学校的事,也不过问你演习的事情,想跟你聊聊其他的。”
他抬起腿,伸手想去摸沙发上的矮匣子,里面装着一盒子雪茄,他取了一根出来,闻了闻:
“你知道爷爷是怎么娶了奶奶的吗?”
裴奕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奶奶是上海人,出身名门,家里亲戚很多,小时每次回上海,奶奶的娘家人总是对他十分喜欢的。
能娶到出身不俗的裴老太太,那时讲究门户出身的裴老爷子自然也不会出身太低,甚至他出身比裴老太太更显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