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想起那时的我。”
认真伏在书桌前,回绝每一个向冯南表白的人。
裴奕将脸埋进江瑟腿间,江瑟感觉到热气在腿上氤氲开来,带着潮湿,他的话令她百感交集。
她几乎想像得到,伏首在案桌前的他,替她写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光景。
他是裴家的天之骄子,是裴老爷子捧在掌心里的眼珠子,是裴家倍受宠爱的长孙,他原本应该嚣张得不可一世,而不是现在趴在她腿上,低声细语,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毫无掩饰。
“我只是不想,一直追的是你的背影。”
他只是想要跟她站在一起,她有愿望的时候,他也不应该依靠着裴家原本的势力,像是一个拥有了足以挥霍数代财富的败家子,精神与她永不对等。
如果是这样,他与江瑟之间,迟早仍会出问题。
裴老爷子问他,他是想做被借威的虎,还是借威的狐,他当下就明白了长辈的意思。
江瑟神情复杂,他的话令她心里那丝气恼不翼而飞,裴家实在是将他教得很好,有孩子的任性,有脆弱与天真,还有一丝男子汉初长成时的坚毅,江瑟突然觉得重生对她来说,最大的幸运可能是上天在弥补着她,让她能亲眼见证到以前自己忽视的东西。
在他遗憾着没有见到自己成长的时候,她却很幸运的看到了他在崛起,这样子的裴奕,江瑟觉得没有女人会拒绝得了的。
她伸手去摸他的头,他的脸还埋着,怕被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他的头发并不长,上回剃过之后,一直维持着平头,头发有些扎手,她忍不住弯下腰,将脸贴着他的头顶,眼睛有些酸涩难忍:
“那你说,你想要怎么办?提前要毕业的是你,说要去广州的也是你,现在说不分手的又是你。”
其实没有注意到他最近有心事,她也有问题,可这会儿她却只想任性,因为知道他的心意。
她话里带了些埋怨,裴奕还是第一次听她似嗔还怒的语气,有些娇滴滴,像是要哭了,轻飘飘趴在他头顶,似羽毛一般,却又重逾千斤。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她也跟自己一样左右为难,更不想令她生气,可是当她这会儿小声的抱怨,他却又觉得心里甜如蜜,觉得两人之间仿佛又更亲近了一些。
那种亲近远比身体的接触更加细腻动人,远比她顺从的动作更加宽慰两人的内心。
“我不会放手的!”他不敢抬头,脸埋在她腿上,声音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