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小心中此时也感到异常的满意,银狼的表现,比她预期的还要好得多。
她因心情极好,难得露出笑容,低头抓了抓狼头,没有说话。
安队长打开了灯,就见她微笑抚摸银狼的情景,她眉眼间的冷清之色因她这一丝笑意而融化,那头孤傲的狼王在她掌心揉搓之下,眯着眼睛仰起硕大的头颅,这一幕看上去竟有种异样和谐的感觉。
灯光一亮之后,办公室内被抓裂的窗户很快落入安队长眼中。
他的办公室后面是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因今日急于带宋青小去看林护士的尸体,想得知一些线索,又怕夜长梦多的缘故,他急于离开,打开的窗户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上锁。
此时那窗户上留下数道抓痕,半敞开的窗户被撞出一个巨大的豁口,足以容纳银狼身体通过。
门没被破坏,窗户坏了,银狼从哪里进来,自然不用多说。
可是他的办公室是位于三楼,楼下是警卫厅的服务大堂,他的办公室离后面的街道足有十五米高,这头银狼如果能跳这么高跃进来,也实在太恐怖了!
他的目光落到玻璃上留下的几道爪痕上,安队长办公室的玻璃都是特制,有防枪击的硬度,且粘合性极强,可此时在银狼一抓之下,竟被抓成这副模样,还破了如此大一个洞。
这样强大的破坏性,令安队长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东西,多年警卫厅的工作经验,让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宋青小随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玻璃上留下的几道明显的抓痕,她目光闪了闪,有些无奈的看了银狼一眼,往玻璃的方向走了过去,手握成拳,运起灵力往玻璃的方向砸击而去。
‘砰’的轻响声中,玻璃应声而碎,接着一股寒霜将碎裂的玻璃渣冻住,下一秒‘哐铛’往下掉落。
玻璃碎成了渣,上面银狼留下的爪印痕迹自然也就消失了。
安队长脑海里飞快闪过的那丝念头还没被他抓住,他便被宋青小的举动打扰了。
“你干什么?”
他惊讶之极问了一声,也忙不迭的走了过去,落地窗边被她一砸,又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夜风‘呼呼’往里灌,今夜的温度好像比平时降了许多,令他打了个哆嗦。
玻璃在她一砸之下碎成米粒似大小的晶渣,上头的爪痕消失,根本难以拼凑。
一些碎渣落到地面,一些碎渣往楼下掉落,传来‘沙沙’的声响,如雨点飘落。
安队长既震惊于宋青小力量之大,仿佛从这一人一狼出现之后,自己办公室安全防守等级便直线直滑。
如果不是他伸手折了一下另一边残存的玻璃一角,恐怕他都要以为自己这办公室的玻璃只是最普通易脆的那种了。
“不能留下痕迹。”她冷静的说完,将手收了回去,理直气壮破坏证据的样子将安队长都气笑了。
他正要说话,桌子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东城警卫,哪位?”
“队长,听到值夜的警卫说您的办公室有异动,需要我们上来看看吗?”
电话里,有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听到安队长接了电话时,很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
“不用,刚刚将东西打碎了。”安队长将人打发完,挂了电话之后,目光又落在玻璃窗上,皱了皱眉头。
事实上他想起西郊秋节路的那桩案子了,西郊当时有两名身份特殊的人士在秋节路遭遇凶兽袭击,一人被咬掉了半个脖子,一人则成肉饼,陷入地中。
这样恶劣的凶兽伤人的案子非常少,当时安队长接手之后头绪全无,就算今晚见到宋青小带着一只银狼出现,也压根儿没有怀疑到过她的身上。
可此时见到银狼抓裂这样连光能都难以切割的特殊玻璃时,出于警卫的本能,他一下将两桩事件联系上了。
只是随即宋青小的举动又让他感到有些疑惑,她当着自己的面便将证据毁了,且看起来毁得十分轻松。
照理来说,秋节路的事情如果真是她与她的这头狼干的,那么当日她杀人之后要将证据毁去,应该也不是难事一桩,不会故意留下凶兽伤人这样明显的证据了。
再加上那两人虽说其中之一是被凶兽咬死,但另一人却似是被巨物拍中,这狼虽看起来远较普通的狼体型壮硕,但要想伤人,也应该以爪牙扑击、撕咬为主,而非靠体型及肉身的冲撞力将人辗成肉饼。
宋青小就更不用说了,安队长看她瘦高的身材,实在很难将她与另一个人的死联系到一处。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他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最近林护士的案子令他寝不安席,日思夜想,所以才生出这样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