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黄一兴惯于察言观色,哪怕燕追并没有曾提及过高甚,但不过上朝之时,他目光往高甚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便被黄一兴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回头下了朝便叮
嘱程济多盯着一些了。
才吩咐没多久,果然便得到消息了。
黄一兴的这份细腻心思,正是当日他在嘉安帝身边服侍多年,深得帝心的缘故。
他行事恰到好处,又善揣摩人心,燕追听了他的回话,便不由低头无声一笑,放了杯子。
茶杯落到桌面上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姚释放了折子,心中猜想着燕追的想法。
亲政之后,燕追的心思便深了许多,有时哪怕是姚释,也不一定能完全猜得出他心里的念头。
他想到了清宁宫中的皇后,时至今日,越发深沉的皇帝,怕是在少年时期便与他恩爱两不移的傅明华面前,才会稍放松下戒备了。
“朝中御史台里、六部、三省之中,都有人上折,请求朕三思而后行。”
燕追站起了身来,将压在张近水的折子上的玉镇移开了,一面拿在了手中:
“这是张近水的折子。”
他说完,又扔回了桌上,黄一兴见面的拾起,向姚释递去。
姚释看了两眼,又见燕追神情,君臣相伴多年,他也知晓燕追性情,见他这样的做派,便不由问:
“皇上是准备动世家了?”
多年相伴,便是这点儿好处。
许多事情,燕追不必对他拐弯抹脚,他有心要动四姓,姚释是心知肚明的。
世家影响力太大,一家不容二主,大唐之中,皇权应该凌驾于世族之上,可如今世家却如刺,令燕追如梗在喉。
他挑了眉角,没有出声,姚释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