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
“当初郡王对我有知遇之恩,识我于微末之时,许我以荣华半生,如今凌氏后人有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那老者听他如此一说,正要开口,刘昌本接着又道:
“纵使我明知前途艰难,不过一命罢了,你不必再劝。八一????中文 1??.”说到此处,刘昌本想了想:“如今我已经是个惹人厌烦之人,你还是少与我说话为妙,以免将来连累你。”
他对于自己下场,仿佛也猜到了几分。
那靠过来与他说话的老者闻听此话,苦笑了两声:
“你既心中有数,又何苦来哉。”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理了衣襟,转身出去了。
而另一侧府中,凌宪听着长子刚收到的消息,郭翰已经领大军即将与俞昭成会合。
一旦两军会拢,向定州进之时,便是他落难之日。
当日他匆匆起兵之时,分明还向往着分裂大唐疆土,割据大唐称皇称帝的美梦,现如今这‘帝位’尚未坐稳,便已经被人逼至如此境界。
凌宪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的长子说完消息之后,战战兢兢的看他,他的目光里带着森然之色,想起今日刘昌本说的话,仿佛就如一个诅咒般。
“刘昌本不能留了。”
他咬了咬牙,阴声道:
“此人乱我军心,是个祸患。”
他的长子听到此话,也不敢接声。
定州也非久留之地,郭翰等人随时会打入定州来,当夜凌宪召了部署随从,却唯独将当日老忠信郡王几位忠心的部曲摒之门外。
这样的情况众人都看得分明,他没有召刘昌本等人前来议事,显然已经不再视刘昌本如心腹一般。
凌宪再问及如今大军往哪个方向时,有刘昌本这个前车之鉴,众人自然不敢再提往西北方向桑干河一带逃亡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