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乃是上古九州之一,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却易守而难攻。”
刘昌本说到此处,顿了片刻:“若戚绍拼死守城,只消熬得三五日,郭、俞二人领兵前来,到时幽州之围自然便解,倒是您却会腹背受敌,情况堪比今日的幽州。”
甚至凌宪到时会被困在这定州城中,比幽州还要不如。
“屈刺当初虽与您有约,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关外蛮子茹毛饮血,不知信义为何物,到时您一旦落入困境,臣只担忧,屈刺会退兵逃出幽州百里之外,以避灾祸。”
他点出这一事实,府中众人俱都沉默了。
刘昌本说的话,极有可能是会生的。
在此之前,府中众人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谁都不敢冒着被凌宪所厌弃的危险说出来罢了。
凌宪深呼了一口气,眼睛眯了眯,忍住了心中的杀意,语气越温和:
“既如此,依刘卿看来,如今朕又该如何?”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刘昌本进言道:“您起事之时,准备并不充足。当初容涂英一己之私,却将您害至如此地步。”而如今的情况看来,当日容涂英所做的一切事情,怕是都落入了皇帝眼中,容涂英事败被诛便也罢,只可惜当日的忠信郡王实在是太着急了。
两位嫡子接连死于燕追之手,使他深感受辱。
再加上别有用心之人的撺掇,他心底滋生的野心,更是令他走出了错误的一步。
“依臣猜测,当日燕追射杀两位世子,怕是有意激怒您,逼迫您逆反,以清西京之权的。”
说到此处,刘昌本看着凌宪难看的脸色:
“若臣所猜属实,那么……”凌宪最终之反,怕是就落入了燕追及当初嘉安帝的圈套。
他这话没有说完,但凌宪已经明白他话中意思了。
府中一时静得可怕,众人都不敢出声,好一阵之后,凌宪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