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起了太后,当初那位临终之时,仍在为她打算,使嘉安帝最终在被容涂英围城那日,将她送离洛阳之中。
这只她手中把玩的玉蝉,太后连女儿都未送,却送到了她的手中。
无论如何,这份恩情她是应该还的。
她不喜人家欠她,但也同样不亏欠人,太后生两子一女,嘉安帝已去,如今在世不过一子一女罢了。
长公主既然有心,她便如其所愿,给长公主一个说话的机会。
只是燕追乃是帝王,饶与不饶,哪是长公主提及当年的旧事便能轻易打动的。
长公主嫁入臣子家太久,享着荣华富贵,怕是早忘了,帝王心黑而手辣。
无毒不丈夫,能登上帝位,笑到最后,都非等闲之辈。
尤其是像燕追这样意志刚强异常的人,又哪会受她三言两语所左右。
她听了半晌,长公主仍在诉说,傅明华估算着时间,开口道:
“姑母提得最多,是当年老国公立下的汗马功劳。”
长公主话被她打断,只是哭道:
“当年的太祖对薛家何其厚待,为何如今才短短几十年,皇上便连见也不愿见我一面?”
“您也知当年太祖对薛家十分亲厚,定国公府便该知感恩,慎言行,要与勋、爵、显、贵做表率。”
傅明华以指尖捻了捻玉蝉,倚在榻间,神色淡淡:
“当年定国公府这块招牌,是老定国公拼了命不要,一把汗一把血所打出来,后人该备思感恩,时常谨记这‘定’国公府之称是如何而来。”
车外长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傅明华会说出这番话来。
她语气不疾不徐,轻柔如春风拂面,语调缓和,听进人耳中实在是十分舒服。
不过话中所说的内容,却又使长公主颇为不快。
傅明华一个晚辈,却将自己一个长辈当成孩子似的来训斥,让长公主心里生出几分怨恨来。
“娘娘教训得是。”
长公主忍了心中感受,恭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