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较之下,嘉安帝面前仍堆着大量未处理完的奏折。
忠信郡王凌宪占据定州之后,便盘据定州不放。
朝中离定州极近的潞州等地奏折如雪片似的往洛阳飞来,使嘉安帝不得空闲。
送往太原强召冯说出兵的折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如石沉大海一般,近来皇帝显出几分老态。
容涂英进来时,嘉安帝一手撑在桌上,手掌正扶着额,眉梢紧皱。
“上明,你此时进宫,怕是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嘉安帝沉默了半晌,容涂英便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
越是临近紧要关头,他越是沉得住气。嘉安帝话音一落,他顺势便跪到了地上:
“皇上,臣已得知犬子之死了。洛阳城外,天子脚下,距都城如此近的距离,便有凶手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犬子死了不足惜,但如此之近,动手之人心狠手辣,且连杀如此多人,可见其心可诛。此时消息尚未传开,待到明日之后,必会引起都城百姓恐慌。”他说到此处,以额点地:
“臣恳请皇上,调兵遣将,将那凶手捉拿归案,安抚民心,还洛阳安宁。”
椅子之上,嘉安帝听了这话,便站起了身来。
他身后的黄一兴替他将椅子推开,嘉安帝双手倒缚在背后,缓步下了台阶,在容涂英身侧站了半晌。
容涂英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到这时的皇帝眼中露出的讥讽之色:
“依上明看来,那凶徒是谁,有多少人,意欲为何?”
容涂英便回道:
“依臣看来,能连杀数十条人命,对方必是人多势众。如今西京里凌宪叛乱谋反,自立为王,臣以为,此事恐怕也与凌宪是脱不了干系的。”
嘉安帝点了点头,似是对此事十分重视,一宿时间,与容涂英商议不断:
“那依你之见,如今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