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见谅。”
他声音里听见哽咽,好一阵仍平静不下来。
“你回江洲奔丧之时,我会修书一封,你为我亲自交到我外祖父手上。”
傅明华这话一说出口,徐子升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将袖口放下来时,他的眼圈红,眼中露出哀伤之色,却又强忍着点了点头。
“如今洛阳形势如何,你也心中有数,容涂英权势在握,大肆提拨自己人,排除异已,狼子野心已露。”这会儿正是时机即将成熟之时,嘉安帝的计谋,需要一个推手。
只是赵国太夫人并没有将那至关重要的一封信,交到嘉安帝的手中,也并没有交到燕追手里,却反倒让谢氏带到了傅明华的面前,其中深意,自然是耐人寻味的。
徐子升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他仍在哀痛崔氏的离去,同时也有些担忧谢殊宛,在这样失去长辈的时刻,他却没有陪在她的身侧。
交待了徐子升一番,傅明华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才挥了挥手:“你准备一番,早去早回。”
送走了徐子升,傅明华又准备进宫将这消息告知崔贵妃。
容府里,容涂英听着探子的回报,双肘撑在桌面,手掌交叠着托额:
“江洲来人了?”
前几日秦王府里才有人出了城,据消息看来,应该是昔日长乐侯府中世子夫人身侧的老奴。
原本容涂英并没有将傅明华放在眼中,对她也并不如何关注。
可在同一个人手上吃过亏后,他便很快收敛了那种轻视怠慢。
他的性格向来十分谨慎,又知道自己将来要干的是什么事儿,所以桩桩件件的事儿便不敢再掉以轻心,反倒凡事亲力亲为,十分仔细。
两天之前,秦王妃令人召回了府里昔日侍候谢氏的老奴,反倒第二日派她前往江洲,跟随她的人才随她出洛阳不远,此人便遇着了江洲来人,又随来人一道回了洛阳之中。
“江洲来的人,小人们令人画了画像。”
站在容涂英面前的男子上前一步,将裹着的画像呈了上前,容涂英伸了手来接过,皱眉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男子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见容涂英虽未怒,但心中也有些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