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华听了她这话,便忍不住笑了一声。
温新今日忙得不可开交,早前嘉安帝放置玉蝉进太后口中时,她又去寻燕骥了,看来是并不知道此事的。
“没有用的嬷嬷,今日饭含,你可知道,太后嘴中含的是什么?”
她这样一问,温新便愣了一愣,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嘴里却问:
“是什么?”
“是只玉蝉,与太后留给我的,一模一样的。”傅明华叹了口气,将这事儿说出来。
温新愣了一下,她如此聪明,自然知道傅明华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几乎是一瞬间功夫,她的脸色就渐渐泛白,显然已经想通,这只玉蝉已经失去了太后赠予傅明华的意义了。
嘉安帝的心志之冷硬,远温新想像了。
她的嘴唇微微抖,好一阵之后才勉强笑道: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傅明华点了点头:
“所以长公主哪怕就是知道玉蝉在我手中,又是如何呢?不过那只是一只玉蝉罢了,再也没有其他的功用。倒是嬷嬷……”傅明华说到此处,语气一顿,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你当众帮我说话,怕是惹了容妃不快的,如今……”
“您不用替我担忧。”温新还没有从玉蝉的事中平静下来,又听傅明华提及此事,便不由握了一下她的手:“太后已去,她身边是离不得我,我是准备随她一道,将来为她守陵的,容妃再是如何得势,也奈何不了我,更何况……”
余下的话,温新没有再说,但傅明华已经猜得出来她未尽的话语下,隐藏的意思。
无非就是容氏一族,怕是也气数将尽,就是再嚣张,又能嚣张得了多久?
太常寺的人第二日高声念起祭文,念及太后的生平时,不知为何,傅明华的心思却想起了昨日里太后悠悠与她提及的陇西郑府,那在她口中所说的,兄长为她亲自种下的杏树,再忆及她口中那句陇西当地人所说的歌谣:‘昔日郑家今何在,不见人,只见坟。’
短短几句,却道出郑家没落的凄凉晚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