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华又摇了摇扇子,送了一阵闷热的风,将手收了回来:“怎么会晚呢?祖母又未归来。”
她这样让傅明霞更生气了:
“你何必说这些借口?”她恨恨的瞪着傅明华看,有些委屈的模样。
傅明华看她这样,话峰一转:
“我最近查看库中,有几匹绢丝,倒适合二妹妹将来出嫁时添妆……”
婚事是傅明霞的死穴,她这样一说,傅明霞脸色登时就变了,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下一刻她将手里的扇子一扔,捂着嘴提了裙摆就跑了,连白氏要回来的事儿都不顾了。
傅明华微笑着看傅明霞跌跌撞撞的跑,兴许是跑得太急,她踢到石板路上缝,登时便出一声痛呼,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二妹妹这是怎么了?”
沈氏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也朝女儿追了过去,钟氏瞧了一出闹剧,不止没有觉得好受些,反倒觉得心里更烦燥了。
不过这府中哪个人都是她说不得的。
傅明华先不提了,如今钟氏在她面前唯有讨好点头的份儿,一句重话都不敢说,以免将来牵连到儿女身上。
沈氏又是个浑不吝的,自己若要说了她,她闹将起来也是不怕丢人现眼。傅明霞则是有白氏爱护,若她打骂了女儿,白氏怕是不痛不痒说她两句。
要是钟氏敢说白氏的心尖儿,白氏是要记她一辈子的。
钟氏想到这里,心里又更加厌烦。
好在这样几刻钟里,白氏所乘坐的轿子终于要到门口了。守在外头的婆子欢喜的进来回话,说是夫人已经到二门处了,听了这话,钟氏精神一振,手里的扇子便摇得更快了些。
几个丫环替她扇得还不够解她心中的火,自己又狠狠摇了几下,才觉得爽快些,提了裙摆出去了。
不多时白氏领了一群人,果然进了三门,抬轿的是外院的人,这里自然是不能进了,在二门就将她放下了,她是一路走进来的,此时比几人还要不堪。
她穿了一身皱巴巴的衣裳,面如土色,显然这些日子在姑子庵里是吃尽了苦头的。
光从她这一身收拾打扮,便看得出来庵里生活怕是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