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却显得并不杂乱,反倒都极有礼,并没有露出好奇打量之色。
迎接燕追的人中,并没有年轻后辈,倒是谢府几房人都来了。
傅明华看了一眼,除了其余三姓的人因为赵国太夫人生辰早早到来,满满坐以位上之外,谢家长房嫡系传承之中,除了二房、三房的人,她的外祖这一支里三位舅母都在,但唯独不见她的母亲谢氏。
她不动声色捏了帕子压了压嘴角,眼里带着几分漠然之色。
“殿下远道而来,实在是老妇人脸上有光。”赵国太夫人微笑着,她年纪大了,燕追允了她坐下。
不过也不敢真坐实了,只是堪堪沾着一点儿椅子的边儿罢了。
燕追就笑着道:“太夫人严重了。临行前母妃殷切叮嘱,让我一向要替她向太夫人祝寿。”
他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神情里却带着世家门阀特有的矜持,冷冷淡淡的,与谢家谢利镇几兄弟神色颇有相似。
若他太过殷切,谢家哪怕表面恭敬,心里恐怕也要瞧他不上的。
可这会儿他一旦露出这样并不热切的神色,反倒令进入厅堂中的众人神色一振。
赵国太夫人低垂下头,牵了腰间系着的襟子擦眼睛,神情有些动容:“劳娘娘惦记着老妇人了。”她说完,转头往洛阳方向拜了一拜。
众人扶了她起身,屋内众人又一阵寒暄,好一阵之后赵国太夫人才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舍下已备了薄酒,为您与元娘接风洗尘。”
燕追自然点头。
临分别时,他看了傅明华一眼,才与谢应荣等一干人离开了。
余下女眷时,赵国太夫人也看了傅明华一眼,才笑着温声道:“好孩子,一路可是累了?”
她说话时与之前面对燕追时的恭敬又有不同,带着亲切与慈祥:
“听风轩里已备下了酒菜,你随我来。”
她只字不提谢氏,只与傅明华介绍起崔家、祝家、以及阴家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