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自己逼崔贵妃令‘谢氏’去死,看来这老对头倒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此时容府之中,容三娘一脸惨白,握了嘉安帝的手,哭诉今日受到的惊吓。
容涂英也随侍在旁,听着屋里女儿的啼哭。
他能走到今日,自然不是傻的。他准备看嘉安帝的态度!
若嘉安帝心里重容三娘,自然会对燕追大加斥责,到时自己指使御史状告燕追,嘉安帝盛怒之下必定会顺势为之,喝斥燕追。
但嘉安帝若是并不表态,便证明在他心中,美色始终不如子嗣重要,燕追吓了容三娘一事儿,自然便只能不了了之,而他也好绞尽脑汁去准备燕追所要的十网蝶。
“那鹰朝我飞来,箭支还险些划伤了我的脸。”
容三娘此时想起白天的情景,还觉心有余悸,说话时声音带颤。
她向来脾性骄纵,难得露出这样小女儿般的怯态,双手拽着嘉安帝的袖口,嘉安帝嘴角边的笑意便深了。
只是他眼神却异常平静,并不因为这娇娘倚着他而心软。
“宽心,追儿的箭术,朕心里有数,是伤不了你的。”
嘉安帝这样的话一说出口,容涂英心里便瞬间冷了下来。
容三娘‘哼’了一声,将抓着嘉安帝袖子的手放开,嘉安帝目光一冷,站起了身来。
“你早些歇着。”他说完这话,似是要走的样子,容三娘顿时便慌了。
心里又有些委屈,想等着嘉安帝来哄她,却不想嘉安帝转身便走。
洛阳城中人都在等待着容妃肚中的孩子出生,而这样的情况下,容三娘好似病更深了。
成天汤药、补品如流水般从宫里赐去,她却始终不见好转。
江嬷嬷听着这消息,不由有些欢快,连走路时脚步都轻松了几分。
屋里点着檀香,左侧房内垂下来的幔子后傅明华的侧影印在纱上。
碧蓝跪坐在地磨着墨,桌案之上已经摆了好几幅写好的字儿了。
江嬷嬷放轻了脚步进屋,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傅明华写完了字,将笔搁在砚台之上,她才出来帮着收拾。
“娘子的字儿写得就是好。”傅明华性格沉稳,又耐心十足,练字这样枯燥的事儿,她偏偏倒能忍得住。
她的字不如其他人写来花哨,就是大方端正,落笔极稳,便如她性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