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罴骨?下山路上,陈尧一直在思索去哪里寻找。
一旁的饭饭与敖氾叽喳讨论,罴骨自然要去熊族去寻,只是熊族凶悍,骨头岂是说给就给的。
两人的话,提醒了陈尧,说到千年熊罴,大圣取经路上,是不是就遇到了一只?黑风山熊怪!
只是……这熊怪后来就被观音大士收入门下,看守紫竹林,也不知道大圣现在是否已经过了这一关,况且要熊精一截骨头,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驾云一路西去,他飞得极快,过了鹰愁涧,远远就见山凹处一处,屋舍倒壁赤墙,黑烟缭绕。
陈尧心下这才一松,现在应该还在观音院,来得及。
敖氾等人也不知,为何陈尧如此心急,埋头赶路,不过见到这处火后废墟后,见他放慢了速度,心知应是到了。
只是陈尧站在院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却不进去。实在是“近乡情怯”,他口口声声宣扬自己是大圣胞弟,却从未与大圣见过。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对齐天大圣的情怀自是不必多说。两厢之下,他万分犹豫。
正踌躇时,突然听见惨叫迭起:“啊!莫念!莫念!师父!老孙保管寻着袈裟还!”
陈尧闻言,不再犹豫,一把推开院门。
断壁残垣间,一行者打扮的扑倒在地,抱着头打滚。
众人见有生人前来,收敛了行径,那高坐圈椅的白面和尚也停下了咒语,合口不念。
行者一骨碌跳了起来,耳中擎出铁棒,就要发火。
陈尧定睛一看,行者黄毛金箍,毛脸雷公嘴,是大圣无疑!
白面和尚一语喝住:“这猴头!还要无礼,休怪我再念!”
大圣这才愤愤住手。
萎缩一旁的僧众战战兢兢上前行礼:“施主,院中事多,恐招待不周。”
僧众形容凄然,衣服破烂,全是火灾后的黑灰。
陈尧挥手:“无妨!”说着,径直走到唐僧面前,不解道:“高僧高德,为何当众折磨一行者?这是出家人的慈悲吗?”
说完,看了一眼抓着金箍棍的大圣,算一算时间,大圣戴上紧箍咒也才短短几个月,可是现如今他的头骨已经有些变形,金色的铁环深深地嵌进毛发里。
可见,就这几个月,唐僧也没少教育大圣。
陈尧心里有些心疼,眼中则越是恼怒,直直地盯着唐僧。
唐僧被这人的质问弄得一头雾水,紧接着又被这直勾勾的眼神吓到,连忙道:“这是我徒,不肖,自可以管教!”嘴里还喊着,让悟空上前,好护自己周全。
“呵,管教二字怎可形容,我是被惨叫引来,哪家师父这般管教?再看看这行者,哪家徒儿这般凄惨!”陈尧越说越生气。
唐僧被说得语塞,呐呐地辩解:“这猴头杀心重,不加管教,连师父都敢打!”
大圣一旁听着只是翻了个白眼,这些话,老孙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倒是这个路人,有些意思。
“杀心?高僧可问过,您徒儿为何伤人,可曾伤害无辜之人?”陈尧连连追问。唐僧不答,低头默念经文。
反倒是大圣,笑嘻嘻在旁起哄:“不曾!俺老孙不曾滥杀无辜!”其余众僧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