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不过一妇人尔,竟使你二人如此丧失德行!此女不可留!”
晋阳公气得浑身哆嗦,两个儿子当着他的面也能打起来,竟好似被迷住了魂魄一般,难怪昨夜竟能斗了一宿,他虽宠赵旭阳多些,可赵昌也是他的骨肉,眼见兄弟相残,晋阳公心里对于毕瑶光生出杀念来。赵昌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昨晚他将毕瑶光睡过了,不过是个妇人,而且是个年岁不小的女人罢,又并非什么天姿国色,除了能凭此压了赵旭阳一头,又稍会些媚惑手段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玩过便并不觉得新鲜,若非与赵旭阳斗气,一般这样的妇人他就是睡过了便会转头即忘,这会儿晋阳公要杀,他也并不心疼。
但赵旭阳就不一样了,他听到晋阳公这话,突然之间‘呵呵’的笑了起来:
“父王为何要杀她?瑶姬何错之有?旭阳心悦瑶姬久矣,若父王欲杀之而后快,旭阳亦自请流放,只求父王饶她一命。”这个苦命的女人,先是遭受了赵昌这个小人毒手,如今明明事情与她无关,晋阳公却提出要杀她的事儿来,赵旭阳想起毕瑶光受过的苦,心中又疼又难受,他‘呜呜’的哭,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自己交叠摆在地上的手心,直不起身来。
看到儿子这模样,晋阳公没想到他竟用情如此之深,更何况晋阳公又哪儿舍得真将儿子流放,虽说这会儿晋阳公认定了毕瑶光乃妖姬之流,害人不浅,但要让他赔上自己一个儿子,他却是不甘愿的。
赵旭阳此时维护毕瑶光,若他强行杀之,恐伤及父子感情,可若任由她留在赵旭阳身边,儿子如今为了她连兄弟都敢拨刀相向,说不得有朝一日便会为她而忤逆自己,但若是任由毕瑶光跟在赵昌身侧,赵旭阳明显是不肯的,思来想去,晋阳公突然想起,毕瑶光既然是百合府上的妇人,倒不如由百合再次将人领回去。
如此一来两兄弟必不会再因为这妇人之事而祸起萧墙,再则说,若这毕瑶光当真是妖姬一流,但如此一来既祸害不了赵昌,同样也再害不了赵旭阳。
想到此处,晋阳公嘴角下撇,咳了两声:
“你既替妇人求情,饶她性命未偿不可。只是依寡人看来,一个妇人便可使你兄弟二人斗到如此地步,此妇不详。不如物归原主,使这瑶姬再送入赵信府中,前事既往不咎,也可保她性命!”
赵旭阳听到这话,沉默了起来。
他此时也在隐隐后悔,若是昨晚之时他没有将毕瑶光带出百合府邸,恐怕便不会生昨夜她被人劫走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女人在自己手上被人劫手,且被赵昌碰过,他便心如刀绞,一来怨恨自己没有能力护毕瑶光周全,二来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赵昌碰了,虽说此时人对于妇人贞洁并不如后世看中,可毕瑶光以前的事儿他可以不管,但自己爱上她之后,一想到她曾被人碰过,心里还是颇为难受的。
相比起在赵昌府上,说不得毕瑶光若仍在百合府中,确实更加安全。至少以前赵百合虽说要殴打毕瑶光,可还从未生过赵昌这样的事儿,与其让毕瑶光落到赵昌手中,确实倒不如让她继续留在百合府里,至少自己想她时,还能溜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