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风还在昏睡,刚才萧鹞制造的一系列鸡飞狗跳的状况完全没影响到他,乖乖任由萧鹞给他套上短裤,在穿上衣时,萧鹞的动作微微停了停,他看到舒清风右锁骨下居然刻了纹身,是一抹靛青鸟羽,羽翼飘逸张扬,印在白皙肌肤上,带出一种妖异美感,萧鹞喉头动了一下,急忙把眼神掠开了。

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黑心律师,外表再出众,也不能掩盖他内心的丑恶!

萧鹞这样很努力地说服自己,眼神却背叛了主人的意愿,在肌肤接触中不经意地瞥向舒清风。

平心而论,舒清风长得很出色,五官秀美精致,褐色发丝精心打理过,垂至肩头,却不会给人凌乱之感,他个头应该跟萧鹞差不多,不过稍微偏瘦一些,锁骨部位因平躺微微凹下,勾成一个动人的弧度,脸颊微红,眉头因为不适蹙起,身躯微微蜷着,这个略显弱气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多了份阴柔美感,萧鹞盯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又沉了几分,不能否认,舒清风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哪怕他知道这个人有多黑心。

为了让自己不被蛊惑,萧鹞伸手用力拍了拍舒清风的脸颊,换来的是意味不明的几声呻吟,舒清风脸很红,萧鹞又碰触了几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舒清风脸红是发烧导致的,急忙摸摸他的额头,果然很烫人,不用量体温就知道他烧得很厉害,而且看他现在这种状态,不单单是发烧,自己的常备药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犹豫了三十秒,萧鹞选择跟医生求救。

「少宣,我这里有个病人,你过来看一下,」萧鹞说完,想了想,又追加一句,「他在发高烧,带退烧针来。」

一分钟后,邮轮任职医生兼萧鹞的好友顾少宣匆匆赶了过来,他是萧鹞的高中同学,藉助跟丽皇国际邮轮公司的董事是亲戚关系,毕业后就就近在邮轮上任职了,他原本是跑欧美线的,结婚后就申请调到近海航线,跟萧鹞搭档。

顾少宣进房间后,看到躺在薄毯下一脸苍白的重病患,他瞥瞥萧鹞,笑道:「终于忍不住偷食了?还搞得很激的样子。」

「别笑得这么诡异,他只是乘客,快看病。」

被萧鹞催促,顾少宣走到床头,拿出听诊器,当发现舒清风只穿着内衣躺在毛毯里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鹞一眼,做完检查后,问萧鹞,「你做了什么?怎么搞得脱水这么严重?」

「不关我事,是他自己晕船导致的。」萧鹞一脸坦然地回复:「我跟他有点过节,昨晚看他晕船,就把他扔进了杂物房,结果忘记了。」

把一个大活人关进小黑屋,这是软禁好吧,这在法律上已经构成犯罪了,而犯罪人居然还说不关自己的事,只是忘记而已!

顾少宣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跟萧鹞认识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跟他有过节的那绝对是坏人,想起往事,他试探说:「如果跟那件事有关,不如直接把人扔海里算了。」

「好啊,你扔。」萧鹞说:「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抱歉,那违反我的职业道德。」

话不投机,顾少宣耸耸肩,放弃了提议,打电话给护士,交代她把退烧药和葡萄糖盐水带来,给舒清风打上点滴后,说:「等他醒了,给他吃点流质看看,如果还是吐,就只能继续挂点滴了。」

顾少宣留下退烧药和晕船药,准备离开,萧鹞忙拦住他,说:「把病人带去你那里治疗吧,免得点滴打完,还得麻烦护士小姐来拔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