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寒酸的厨房里饭菜香味四溢,灶膛里火光熊熊,温暖而明亮,小桃正在烧火,兰溪围着小围裙,正在烙不知什么饼子,雷恪居然也在场,欣喜而羞涩地看着兰溪,只那一眼,望帝已经看出他有多么喜欢兰溪,还没等他发做,兰溪脸上满是母亲般宠溺而温暖的笑,把一个金黄喷香的饼子递给雷恪,雷恪用手接过来就抓着吃,兰溪在一旁笑出了声。
这分明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或者小夫妻才有的亲昵,为什么她会和雷恪如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来了,却碰到这一幕!
愤怒和妒忌控制了他,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恨不得把曾有同窗之谊的葛佩给碎尸万段。
令人带走葛佩之后,他正准备把一腔怒火和醋意向她发泄的时候,却不忍心了。桔黄色的烛光下,屋里破败寒酸,她脂粉未施,钗环尽褪,想是冷宫的饮食很差吧,面容有些憔悴,衣着朴素,腰系小围裙,怯怯地看着他,请他坐下,要去给他弄饭。
那一刻,他的心立刻就软了。相处的这几个月,她总是慧黠伶俐、神采飞扬的,何时有过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
正待饶了她,又想到她居然亲自下厨给雷恪做饭,怒气又上来了。她却可怜巴巴地解释说自从到了冷宫,贴身宫女不善厨艺,每顿饭都是她亲自下厨,这顿饭只是雷恪碰巧而已,并非为他做的。
他这才有了台阶可下,当然顺水推舟原谅了她,在她的服侍下吃了简陋却简单别致的晚餐,心里再大的怒气也消退了,倒有了一种平常夫妻厮守度日的味道。
再看看她憔悴的样子和冷宫的寒冷破败凄凉,恨不得立即带她回到温暖舒适的琳琅宫,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是做皇帝之人,一言九鼎不可轻易更改,刚刚把她打入冷宫才几天就亲迎回来,让宫中各个不安份的女人怎么看自己?说不定她们以后更加胆大妄为了。
虽然她说那句话也是因为不知情,可是她根本就是一个没资格生儿育女的低等嫔妃,在枕席之上忽然说出那种话,不但败兴还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女人,就是应该好好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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