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讽地冷笑一声,正待发话,兰溪抢先说:“奴婢听说男人平生两大志,一是醒掌天下权,二是醉卧美人膝。皇上已是醒掌天下权,奴婢无能,唯愿能让皇上醉卧美人膝,皇上不想一试?”
望帝愣住,似乎那个率真的特别的女子又回来了。
兰溪看他脸上的神色逐渐缓和,明白自己做对了,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有些小小的得意。今天差点被皇后娘娘的“侍寝三十六计”害苦了,如果后宫嫔妃人人皆以此为鉴,所谓审美疲劳,只怕皇上早就厌烦到极点,幸好幸好,自己力挽败局,望帝大叔总算回头了,下一步就要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她越来越有信心,想起桃花汤馆宫女阿敏“无论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的话。就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奴婢是没有资格与皇上共饮,但奴婢今晚既为侍寝,就要千方百计让皇上愉悦,这是奴婢的职责,也是奴婢的心愿。可愉悦是互相的,如果皇上仅把奴婢当一个奴才看,不过单方面的为所欲为罢了,哪有什么愉悦可言?如果皇上肯把奴婢当一个女人看,今晚我们只是男人和女人,既为开心,饮几杯薄酒助兴有何不可?既为开心,闲聊几句相互更了解一些又有何不可?皇上难道不知,相爱是最好的催情素吗?”
望帝大大的愕然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大胆的女子,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
后宫中人人都将他当成高高在上的皇上,用仰视的眼神看着他,而“只是男人和女人”这样的论调,似乎只适合平头百姓,就是平头百姓中,女人天生为男人附庸,又有何平等可言?
但是,一直高高在上,受人顶礼膜拜的他,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被别人平等相待的渴望?
所以,对这样无礼的态度,他本该怒的,却偏偏怒不起来,因为每句话都深深地打动了她,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忽然发现走惯的山路上竟然别有洞天。
看着兰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和灵动的眸子,眼里似乎有什么他从未见过、也从来不懂的东西,望帝心里一跳,也许,和她聊聊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怀着几分好奇和渴望,他走出帐外拍拍手,阴公公很快进来了,愕然地看着穿戴整齐的皇上,暗恨这女人真不争气,又惹恼皇上了,赶紧问:“皇上,这就送兰美人回去吗?”
望帝挥挥手:“你去安排果盘和红酒,我和兰美人小酌几杯!”
阴公公吃惊极了,应了一声赶紧令人下去准备。对兰溪立即由恨其不争变为佩服得五体投地,低等嫔妃除了皇上生辰和过节时赏她们一杯水酒外,谁有资格和皇上对酌?看来兰美人升得这么快,必有过人之处,说不定上次侍寝失败是她刻意为之,对男人来说,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珍惜。
望帝衣衫整齐地站在帐子里,兰溪仍旧赤身躺在轻薄的毯子下,虽然肌肤未lou,但美好的曲线却完全呈现在望帝面前。气氛暖昧而尴尬。
小兰溪这一次真的因为害羞而脸红了,声音不由自主带了几分软糯和恳求:“皇上,能否让奴婢起身?这样如何陪皇上喝酒?”
真的东西果真不讨人厌,这一次她的害羞和请求望帝很痛快地接受了:“准了,朕传人去取你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