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天有两家北平报纸出现了有关昨天萧梦鸿力压英国建筑师获得京华大学建筑设计权的报道,言语里多溢美之辞。
白天萧梦鸿都在房间里工作着,到了晚上快六点,换了衣服,叫珊瑚来给自己梳头,对镜戴着一副耳环时,一个佣人过来敲门,说少爷回来了,叫她下去。
萧梦鸿戴好耳环,对镜照了下,见应该没什么不妥的了,便拿了包下去。
顾长钧的车停在大门外,人也没下车,一直坐在车里,看着萧梦鸿上来了,开车离去。
……
说实在的,萧梦鸿现在人虽然都上了他的车,但心里依然有点不大情愿,甚至在后悔自己早上一时糊涂怎么就松了口答应下来。上车后问了声晚上那个舞会的目的。
“庆祝南方航校成立。”
顾长钧简短地应道。
“都有些什么人来?”
“我的上官、同僚、下属。”
萧梦鸿哦了声,沉默了下来。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汽车最后开到了位于交道口东公街北平政府侧的军部大门前,卫兵朝顾长钧敬了个礼,开门放行。
萧梦鸿更加犹疑起来。等他停好车,忍不住说道:“顾长钧,我觉得我最好还是不去了……”
他正要下车,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她。
“是这样的,”萧梦鸿解释,“我觉得以我们俩现在的实际关系,最好还是不要一起出现在类似这样的公共场合里……除此,我之前的那些传闻,我想你的同僚应该也有所耳闻……我这样和你一起出现,我怕对你也有困扰……其实早上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就是刚起床,脑子还有点迷糊……我回去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顾长钧一语不发地下了车,走到她坐的后车厢位置旁边,伸手拉开了门。
“下来。”
他就这么说了一声。
萧梦鸿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沉静,看不出里头是什么情绪。但说“下来”时,语气很是坚决。
萧梦鸿无可奈何,只好下了车,略微忐忑地跟着他往里走去。
她总有一种感觉,今天跟着他到了这里参加什么军部的舞会,是个很大的失策,有点偏离了她之前两人各过各的、以后再择机分道扬镳的设想。
但是她好像又干不出翻脸掉头走人的事。
要怪,也只怪早上自己醒来时脑袋不清,现在后悔也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