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么的喊,怎么的叫,都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一连数天的大雪,店里好几个人都请了假。孟静不好意思地对连臻道:“辛苦你了。这么大冷的天,我向公司给你申请大雪的交通补助费。要是实在没公车,你就打车吧。情况特殊,我给你报销。”

孟静还欲言又止地说:“连臻-----这几天人手实在不够,你看能不能你再辛苦点----尽量每天坚持到最后。”连臻知道店里的情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会的。”

她并不是为了交通费。当然她也没有那么傻,该拿的不要拿。她每天这么的来上班,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处地方要她的,有一个地方让她觉得不那么的茫然孤单。况且,她的确需要这份工作。如果失业了,那她真的只有去喝西北风的份了。

其他人再不济,也有父母兄弟。最少,也还有朋友吧。可是,唯独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有时候觉得那么的累,那么的倦,想找个人说说话,却也没有。

叶英章还是每天上班,下班的准时出现。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奇怪了。他跟着她干嘛?她早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当年两人是谈过一段时间的清纯恋爱,但那也是假的而已。他不过是在演戏。只有她那么傻,那个时候会为他的一句话整夜不眠,为他的一个笑心会狂跳半天。

他第一次牵她手的时候,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那天回到家,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手,连澡也不舍得洗-------心里那般的雀跃欢喜,好像有无数无数的蝴蝶在里头展翅飞舞---

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现在想来,不只是傻,简直连蠢字也无法形容。

马路上似结了冰,又硬又-----光线暗淡不一,而她又处于恍惚状态----忽然之间,只觉得脚一滑,整个人直直地朝下面摔去-----身体可能是冷到已经僵硬了,她只听到“砰“一声闷响传来,自己整个人已经着地了。

有人朝她跑了过来,扶起了她,语气焦急:“连臻,你没事吧?疼不疼?”还是这个怨魂不散的叶英章。他到底有完没完。她就算摔死在这里,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现在每天这么空跟着她,不用去做卧底了吗?

她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自己将挣扎着慢慢爬起来。可是脚腕和膝盖处现在已经缓了过来,痛意已经越来越明显地传了过来。

叶英章颓废地站着,想要扶她。又被她甩开了----如此的重复,再重复。

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无力又无奈地道:“连臻,无论你再这么恨我,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的脚一用力就痛的抽气。关他什么事?就算她死了,也与他无关。

他叹了口气道:“前面有一家医院,我扶你去看看吧。”

她挣扎着总算靠自己站了起来,右脚腕钻心的疼。坏了,估计是扭伤了。她伸手,想拦一辆计程车。

可是这么晚的天,这么大的雪,这块地方简直连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