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琪到底是醒了,挣扎着要推开他:“不要……放开我……”
他却低低地笑了出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小巧的耳边:“不要这样,还是这样?”
她恨恨地转过头,躲避他的碰触。他却不让她逃开,低头封住了那小小的如花的樱唇。她呜呜地抗议,脚不停地踢着,手也不停地推他。却只是无法推开,只得改扯他头发。却还是徒劳,怎么也扯不开。
他的手越滑越下,一直到了隐秘之处。她闭着眼睛,慌乱不堪,死命地挣扎:“不要……不要啊……”他依然我行我素,掀起惊天巨浪。她的气力越来越弱,只得无力地接受。泪却从眼角,缓缓坠落,一颗一颗,闪亮若珍珠……
“不行了……不要……真的不行了……”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呜咽着求饶。他却不肯放过她,身体放肆地展开凶猛的攻击。她不停地颤抖,缩成小小一团,哽咽着,终是叫出了他的名字:“楚天磊,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他低头,俯在她耳边,畅快却又恼怒低吼:“放过你!你先赔我一个孩子!”她猛地剧烈颤抖,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三年前,北地,赫连督军府邸。
她看到他在大哥书房内找东西……后来,大哥在安阳被人埋伏,身中数枪,被送进了医院……孔家钟等人在手术室外陪她守候时说:“司令此次行程如此之隐秘,实在想不透南部的人是如何得知的!”是啊,大哥的行踪向来谨慎,特别是近来与南部形势紧张,一向只有府邸的心腹之人才略知晓一二。
某天深夜,她醒来,发现他不在。她隐隐觉得异样,便出了卧室。夜深人寂,书房内人声隐约,他似乎在跟人通电话,声音极轻。她凑近门板才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字:“初六……木阳桥……”
她浑身冰冷地杵在了原地。一直到他拉开门……他惊愕的神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含着泪抬头质问他:“为什么?”他只看着她,目光复杂。可一字一句却清楚地传到她耳中:“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报仇。”她不懂,她不了解。她与他,何仇之有?
他冷冷讲出了一切:“我父亲便是南方段宗康。我是他第三子。你以为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若不是当年你父亲赫连啸派了杀手暗杀我父亲,我父亲绝不会落得半身不遂。也不会这么早就郁郁而终!我以楚天磊的名义到北地念书,也是我父亲安排的。为的便是收集北地的情报……”
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怪不得大哥接二连三地遇袭,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划安排的。大哥再防,也不会想到自己最疼爱妹子的夫婿竟是他的死对头。
从头到尾,原来她只是他复仇的一个工具。这个认知让她无法支撑自己。她扶着墙才不至于滑坐在地上。摸着肚子,噙着泪,满嘴的苦涩:“那我和孩子呢?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吗?”
她在这头,而他在那头,其实不过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天涯海角。
他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也没有,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她几乎以为她会这么哭着晕过去,但是她没有,竟然连哭泣声也没有发出来。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如此的。良久,她指着门道:“你给我滚!马上滚!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定当把你交给大哥。”
泪不停地流,不停地流,几乎可以流成河了。终于某一天,孩子在她的流泪中离去了……一床褥的血,鲜红淋淋,触目惊心……
赫连靖琪猛地从梦中惊醒:“不!”一身的冷汗。又做这个梦了!她颤抖地抱着被子,环顾四周。
原来已经是夜晚了。整间屋子都是暗暗的,只亮着屋角的落地台灯,朦胧地流淌着一抹晕黄光影。他不在。房间里安静无声。这样也好,此刻,她半点也不想面对他。
可不过数秒,门被打开了,他出现在了面前,惊慌失措,异样至极:“怎么了?”他不过在隔壁书房里接一个电话,就听见她的大叫声,他随手就扔了电话冲过来。
在这一瞬间,赫连靖琪竟有种被关心的错觉。可是她知道那仅仅是她的错觉而已。
赫连靖琪依旧是老样子,不理他,厌恶地侧过身子,一如既往地把背影留给了他。
楚天磊见状知道她做噩梦了,探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额间发梢俱是一团湿腻。他转身进了盥洗室。很快便出来,手上拿着热毛巾。坐到了床沿,细细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饿了没有,我让厨房炖了燕窝,一直用小炉子热着。”
赫连靖琪没有说话,任他慢慢地擦拭,难得的婉柔。他抬手轻拂着她额边的碎发,瞧见她眼皮有些红肿,好一会儿,才开口:“就算是恨我,又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赫连靖琪半晌道:“你让我见董大哥一面。”
话一出口,他的手便顿住了,站了起来,将毛巾往梳妆台处“啪”地一扔,亦不言语,空气里安静得不同寻常。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久到她几乎已经绝望了。只听他的声音冷涩地响了起来:“明天我让人接你去看他。你满意了吧?”说罢,他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