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知道的信息多,也得有个明确的信息源以及合理的推理逻辑链吧?
线索总不可能凭空而生,凭空诞生的那是谣言。
安室透知道你fbi的身份,也是因为在共同经历了琴酒的叛徒审视之后,你和他才相互摊的牌。
见到你的表情,诸伏景光了然道:“看来我猜对了。”
你眉毛一挑:“你诈我?”
诸伏景光:“不算诈,只是对这个答案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确信。”
你沉下了表情,严肃起来的神色带着属于苏玳的冷凝:“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即便面对的是诸伏景光,你也需要问清楚。
连诸伏景光这个和组织脱节了三年的人都能知晓你是fbi,你完全可以合理怀疑有信息源泄露。
你需要确认清楚这个信息源,否则你这卧底也做到头了。
虽然你一直想当个咸鱼,可之于这种涉及了身份以及人身安全的问题,你确实需要重视。
你已经成为了上田茉莉,你一直都在承担她的身份带来的风险,而这些风险,以你现在的能力在真正遭遇到的时候,你根本无法保全自己,你只能在行事上处处小心,来规避触发风险的可能性。
消息泄露这种事……
性质非常严重且糟糕。
诸伏景光理解你对此的紧张和凝重,他也意识到是自己把信息量过大的话一口气提出得太多。
他抓住了你的手,希望你冷静一点。
你也是被握住了手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果然,对于组织……你本能上还是在害怕的。
“上田小姐,你应该知道三年前莱伊清除了公.安卧底苏格兰的事吧?”诸伏景光拉着你,转开话锋,准备从根源上开始跟你解释。
“嗯。”你讷讷点了下脑袋,不过这么提点的下一秒,你马上就想通了原委,“啊……。”
你恍然地“啊”了一声。
对哦。
你差点忘了赤井秀一……
在三年前事发的天台之上,赤井秀一可是直接向诸伏景光道明了身份的,为了救下他。
诸伏景光也照实向你叙述起了当年的真相:“嗯,莱伊当时并没有杀死我,甚至还是他救下了我。他告诉了我他的真名,以及他是fbi在组织的卧底。虽然从医院醒来以后我就失去了全部记忆,不过……濒死的瞬间,我有看到是他。”
你皱起的眉毛稍稍放松了一点。
因为被神社的事给拖着,你原本就打算直接给赤井秀一打电话问问三年前的事。
现在倒省了,恢复了记忆的诸伏景光可以直接告诉你答案。
诸伏景光:“‘御山光一’这个身份,只可能是莱伊安排给我的。那之后我联系不上他这个‘来自东京的朋友’,这是在保护我和他双方的身份,我理解的。”
听到这里,你理清了思路。
上田茉莉得到了苏玳的代号之后,和作为莱伊的赤井秀一之间倒是有一点交集。
诸伏景光再结合上你们在分社老宅聊过的对话,你是他那个“来自东京的朋友”的朋友。
你和安室透的一致立场加上你和赤井秀一之间的联系,由此推论而出,你是fbi指派进组织的卧底,代号苏玳。
虽然为了避嫌,苏玳和莱伊最好是不要来往。但是恰恰可以打一个反思路,如果两人都有问题,应该会去刻意避免这段联系。
尤其苏玳那孤傲的性格,几乎不与人来往但偏偏和莱伊有,这是在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卧底不会允许这种过于招摇的关系存在,这就是反思路。
你回顾了一下上田茉莉那久远的记忆,她和赤井秀一之间的联系,在组织内联系的都比作为fbi来往得要多。
当然,这个“多”的频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莱伊他现在怎么样?”提及赤井秀一,诸伏景光便顺带问起了这位救命恩人的近况。
你耸了耸肩:“两年前他也暴露了身份。”
诸伏景光:“诶?”
你:“还活着,放心吧。也像你这样,给组织演了一遍假死,然后换了个身份。”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语气又变得无奈地感叹,“零应该恨死他了吧?一直以为是他杀了我。”
你也点头:“确实,他还连带着整个fbi一起恨。”
“倒很是零的风格。”诸伏景光对于这个答案完全不意外,“那……零他是不知道你是fbi吗?”
你:“他知道啊,几个月前我才跟他互相坦的白。”
“那他还对你……”话到一半,诸伏景光却顿住了,似乎是在纠结措辞,但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接上了他这半句没说完的话:“你想问他为什么会跟我这个应该被连带着一起讨厌fbi待在一起?”
诸伏景光顿了半秒:“也可以这么说吧。”
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你和安室透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羁绊。
可这样的问题,确实不太好开口。
倒也不是质问什么一定要得出一个答案,他仅仅是想确认一下,他对于自己这位发小的直觉,会不会出错。
对你而言,你只清楚安室透对你的好感度确实很高,但高归高,似乎那个数值也没什么意义(你觉得)。
“他以前确实很讨厌我,跟我打架,还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他的枪打伤了我的手臂,虽然是因为走火。”你略带小怨念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开诉苦大会一样,“后来……”
说着的时候,你的思绪飘回了刚穿成上田茉莉的那个晚上。
然后,你的话就突然顿住了。
后来?
是啊,后来……
你和他在拉薇恩的交集,在医院时演出的表兄妹关系……
再到后来大港区码头旁仓库里直接当着琴酒的面演戏,后来在停车场里相互坦诚了身份。
在东都水族馆,之后的摩天轮,拉住过你的他的手……
最近的雪山教堂,以及他从分社老宅回来背着你的那一路……
原来你和那个人,已经有过这么多的经历。
你回神时,看到的是目光灼灼,等待着你回答的诸伏景光。
你瘪了瘪嘴,藏下了所有的情绪波动。
然后,你答出了一个有些电波的答案:“我知道了,他想挖我墙角让我退出fbi才一直表现得跟我关系很好。”
这话听得诸伏景光哭笑不得。
不过,听闻了挚友竟然对你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回答了一半他心中对于你和安室透之间关系的猜测吧。
你和诸伏景光说了很多话,这个连窗户都没有小房间倒像是个安全屋了,可以尽情地交换情报。
而你们结束了对话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渐进的脚步声。
是有人往这里跑,从脚步声来判断有两个人。
从庙会现场走过来的距离不算远,诸伏景光背着你速度缓慢都才花了十分钟。
安室透在接了诸伏景光的电话后直接用跑的赶了过来,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柯南。
杂物间原本的位置相当容易被忽视,但那扇门被你砸得稀烂之后,倒显得格外显眼了。
“景?上田?”安室透在门前停下了脚步,从缝隙里看到了你们二人的身影。
“嗯,我们在。”诸伏景光应了一声。
安室透上前也推了几下卡在了门框中的门板,这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
“上田你啊……”他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
“我怎么?”你不满地回怼。
“剩下的话等出来以后再说吧。”安室透说着,仔细检查了一遍门板卡死的状况。
似乎是确认好了什么位置,他往后走了几步:“景,拉着那家伙退远一点。”
你明白安室透准备做什么,你也非常主动地退开了一点。
但是,你不如诸伏景光那般能够默契地对安室透的行为有着准确的预判。
你在一个你觉得还行的位置停下的时候,诸伏景光又拉着你,往角落又挤了不少。
房间实在太小,已经挤到了墙角无路可退。诸伏景光护在了你的身前,直接把你夹在了他的胸口和墙面之间。
大概是为了留出极限的距离,他轻轻对你说了声“失礼了”之后,紧紧地压了上来。你感受到了对方的体重,被挤得甚至都踮起脚。
紧接着,伴着“砰”的一声响,门外的安室透一记飞踢直接把卡死的门板给踹开了。
继你把门敲坏之后,这一次,门板是彻底和门框分了家。
那扇被踹飞的门板正好擦着诸伏景光的后背划过,的的确确是相当极限的距离,也难怪安室透要让诸伏景光拉着你。
门板落地,震起一阵轻灰。
诸伏景光很快就松开了你,确认了你没事后和你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重新站直了身体,脚掌落地。
刚才……
你贴在诸伏景光的胸口是,好像听到了心脏跳得很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