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邹茵便正式办理了辞职。一连两年多来她的辛苦钻研与设计,为公司开辟了新的商机,老板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她夫家雄厚,不需要她上班赚这点薪水,客气挽留了一番便答应。
正好这年6月份,市的迪士尼乐园开门迎客,八月陈勤森便带着恬宝和邹茵过去玩了几天。
魏氏集团在年前被勒令查封。魏老大去年中(2015)去柬埔寨跟人私会,预备捣腾一批买卖,狠赚一笔之后正式收山转型。阿大眼看自己跟着魏老大鞍前马后这么久,好处没捞着,还被骂的跟狗-屎,反正这条黑-路都是有进无退、谁狠谁上的,魏老大既然想退,那就他自己上。阿大本来就是个粗蛮残暴的单细胞,便悄生出了越位之心。
15年11月,魏老大的车在回邻省老家办事的路上出了事故。方向盘和刹车突然失灵,一下子横冲去山坡下,那会儿魏欣怡正怀着七个月的肚子坐在副驾,魏老大伏过去替她挡住冲击,浑身多处骨折,肺部也被车上的利器刺穿。因为是荒郊的盘山公路,等到交警与急救车赶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生命濒危了。
警-方在整理现场时,无意中从他的车座下搜出来几柄型号敏感的手-枪,便连带着牵动近期一笔枪-支走-私案。原本魏氏这几年的突然崛起就叫人匪夷所思,因此毫不意外的,又进一步对魏氏展开了调查。
魏老大抢救数天后回光返照,那会儿魏氏集团大楼已经被贴上封条了,不少员工清散,或者正在接受调查。医院病房门口也有警-察站岗。
两间相邻的重病房里,头部震伤的魏欣怡尚在昏迷中,幸在因为座位前方被魏老大护住,肚子里的胎儿总算保留了下来。
保镖阿锋虔诚地守在她床前,一贯内敛沉默的高壮汉子,瞅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庞,忍不住试探着勾住她手指:“阿怡,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莫名熟悉的触感,魏欣怡昏迷未醒,眼角不知觉淌出两行泪来。
隔壁间,魏老大沉重地吸着氧气,那会儿屋子里只有郑元城与两名亲信手下,门外还有站岗监听。
他费力地环视了一圈,然后颤着齿问:“今天的场面,是你乐于看见的吧?你又在其间参合了多少?”
郑元城身穿黑色皮衣,手插在口袋,魁伟地立在床前:“我所要的是利益,用我的方式,跟你明算账。因果相报,这只是你的孽力回馈。”
风水轮转,阿大那种莽夫,用之痛快,反目之,万劫不复,不是自找是什么。
魏老大被刺激,“呼呼”地猛吸了两口气。他想起毫不谙人情世故的妹妹,自己一死,与郑元城既利益终结,谁知道还会不会管她,若是没人照应,将来道上的仇家又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她。
一贯横肉狰狞的脸上便现出将死的颓唐:“阿、阿怡……你、打算怎么办?”
这样一个狠厉猜忌、无恶不作的狂-徒,竟然还会心有挂念。
郑元城答他说:“去年的化妆品、奢侈品商行,我已经事前转入她单独名下,ktv的其余股份我和陈家商量着买下了,钱和生活方面不用担心,我会给她最好的安排。她会过得很好,无忧无虑,不会再被往外推送。”
魏老大听得几许窘迫,琢磨着有点不对,复将信将疑地试探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一直不爱她?”
“元城哥哥,不要皱眉,惠娟姐走了,阿怡会很听你话的。”
“元城哥,试试这个好不好吃?我亲自做的小甜点,咯咯,花了三个小时,差点儿就烤焦。”
想起魏欣怡天真纯美的笑容,在一起相伴亦有两年了。郑元城纠结地蹙起眉宇:“我当她是自己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