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德音说话极有条理,也许是因为她本就聪明,又也许是因为,这段话她早已在心中说过无数次,才会如此自然,如此真实,教人如此挑不出错处。待她说完后,永宁公主和沈玉容的罪名,又加深了一层,无法辩驳。
看着三位大人的神情,萧德音就晓得自己是赌对了。她假装没有看见永宁公主愤怒的眼光,心中十分轻松。看样子,今日的会审,永宁公主是没有生路了。姜梨说的果然没错,这回过后,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可威胁到自己的了。
当然了,萧德音在公堂之上顶着永宁公主的诬陷,也要为薛芳菲作证的事情,也会传出去,为她赢得良好的美名。
萧德音得意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不对。”
“何事不对?”魏明严问。
“萧先生所言不对。”说话的是海棠,“沈玉容和永宁公主有私情不假,设计陷害我家小姐与人私通,害我家小姐背负骂名不假。但这件事至始自终,并不是什么永宁公主的下人做的。递上那杯酒的是萧先生你,在酒里下药的也是萧先生你,扶小姐回房的当然还是萧先生你。”海棠冷冷道:“萧先生,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几乎已经死了,但还没有死绝。实在很不巧,我就是那个没有死绝,恰好又知道所有经过的人。我家小姐与人私通,的确是永宁公主设计的一场毒计,但你远远没有你自己说的那般清白,因为你就是永宁公主的刽子手,你知道所有经过,你是她的同谋!”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
萧德音万万没想到,会在公堂之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姜梨在事先已经将这桩案子掌握的证据告诉了她,为了让她相信,这桩案子是十拿九稳的。也正是因为这些证据,萧德音才相信了姜梨,站了出来。但姜梨没告诉她,这人证里,还有一个薛芳菲的贴身丫鬟,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看清了海棠的脸,心中震惊不已。
海棠?她怎么还活着!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何要这么做?芳菲是我的好友,我与她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
“不过是因为你自诩燕京第一琴师,我家小姐的琴艺却远远要高于你之上。你不在乎钱财,却独爱盛名。你怕我家小姐夺你风头,才会心生妒忌,甚至不惜和永宁公主合谋,明知道那杯酒会害了我家小姐一生,却还是让我家小姐喝掉。”
“你胡说!”萧德音心中慌张不已,她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么被海棠毫不保留的揭示出来。就像是失去了壳的蜗牛,暴露在日光之下,晓得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