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开始熟练地整理已经到手的猎物,将鹿肉分割,用绳子捆绑结实。一边收拾东西突然闷笑出声,“你们猜许大茂刚跑的时候摔了几个跟头?”
“裤裆裂得能塞进俩窝头!”
众人哄笑中,许大茂涨红着脸把柴火摔得震天响,却偷偷把冻僵的脚往火堆又挪了半尺。
李卫国摸出怀表擦去冰碴,忽听得山坳深处飘来丝缕颤音,像是谁家姑娘哼着小调儿。
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阑。
翦不断,理还乱,之后就听不真切了,倒是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掠过树梢时抖落的雪沫子落了人满头。
“这鬼地方还有人唱曲儿?”
一股凉意从后颈窜起的——那调门儿听着耳熟,这是《牡丹亭》
李卫国环视一圈,之后看见他们还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在收拾东西,有说有笑。
他再次用心聆听起来,发现没有声音。这是自己吓自己,哪有什么唱曲的声音,只听见大风哗哗作响。
李卫国松了一口气,生怕遇见阿飘,又看了看在周围,准备寻找合适的树枝,准备用来制作简易的担架,以便将猎物顺利运回去。
雪粒子扑簌簌钻进衣领里,李卫国缩了缩脖子,目光沿着溪岸逶迤的冰棱扫过去。
何雨柱正把鹿腿肉往麻袋里塞,油纸包着的野山椒从兜里漏出半截,在雪地上洇出暗红的汁水。
许大茂跺着冻成铁板的棉鞋,嘴里哈出的白气混着抱怨:“这鬼天气,野猪崽子都该冻成冰坨了!”
“就你话多。”何雨柱弯腰团了个雪球,精准砸在许大茂后腰,“昨儿谁拍胸脯说能扛住零下二十度?”
众人哄笑间, “李哥!”阎解成突然扯着嗓子喊,“这雪窝子底下有东西!”
七八双棉手套同时扒拉开积雪,黑褐色的粪便冻得硬邦邦的,边上还黏着几撮灰白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