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一边往钟粹宫走,一边不住地摇头,心中暗自思忖:
纯嫔娘娘往日瞧着,也是个聪慧伶俐之人,怎么一牵扯到萧姑娘的事儿,就全然失了往日的分寸?
这宫中上下,但凡有点脑子的,谁不知道萧姑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那是万万不能惹的啊,这下可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他脚步不停,径直到库房取了那杯毒酒,酒液在杯中晃荡。
随后,带着几个小太监,浩浩荡荡地朝着钟粹宫而去。
一路上,小太监们都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个个噤若寒蝉,脚步匆匆。
到了钟粹宫,宫门紧闭,小路子上前叩门,高声喊道:“纯嫔娘娘,皇上有旨!”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墙外回荡,带着几分森然,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在这钟粹宫之中。
纯嫔在御花园与萧云不期而遇后,满心的愤懑与妒火如汹涌的潮水,将她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
原本精心调试准备为乾隆生辰献礼的琴音,此刻也全然成了噪音,扰得她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继续弹奏。
她莲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寝宫,裙摆带起的风,仿佛都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焦躁。
刚踏入寝宫,还未及坐下平复心绪,就听闻小路子在外高声宣旨。
那声音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她,让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迅速笼罩全身。
她深知皇上对萧云的宠爱有加,又想起后宫严苛的规矩:唯有嫔位以上方能抚养自己的孩子。
倘若皇上此番再降她的位分,那她视若珍宝的永璋岂不是要被夺走,送到别人膝下承欢?
想到这儿,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暗自责,“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在御花园里口不择言,这下可好,全完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药无处可寻,她只能硬着头皮,拖着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向前厅挪去。
前厅之中,纯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冰冷的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可她此刻已全然顾不上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