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

凭借阳光的催化就能不断变强的超人血脉，依旧在拉着他持续前进。

这种力量带来的实感。

让他根本不会去在意昨夜杀人放火的那些小事。

没错，这是小事。

只不过是解决了几个可能干扰自己生活的小喽啰罢了，压根算不得大事。

对于曾经驾驶过星际飞船用行星烧玻璃的陈棠而言，这几十个人的死去真的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用行星烧玻璃的时候。

那可是数以几十亿计的智慧生灵与数之不尽的寻常生命，都在他按下星舰主炮按钮后化为飞灰。

而那个时候的他。

心中所在意的也不是那一行星的生命，而是即将到手的高额积分奖励。

轮回者是没有道德底线的。

或者说轮回者的道德底线是灵活的。

是可以根据开出的价格与场上的形势进行自由变化的，并不是一味的就锁死在某个水平。

一个人不管曾经的性格是怎么样的，成为轮回者之后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这样的变化。

因为无限空间会教做人的。

你不变，那就是死，没有任何余地。

所以所有的资深轮回者，最后都会慢慢变成类似的利己主义的形状，无非是转变的速度快慢差距而已。

像是列车难题在轮回者眼中从来都不是什么难题。

因为轮回者们从来不在意哪条铁轨上绑的人更多一些，待在火车上的他们只在意哪条铁轨在去往自己目的地的过程中耗时最短。

所有轮回者终将成为褪色的老照片，在无数次显影定影中失去所有色彩。

无限空间不需要人性，它只需要精确的、永远选择最优解的齿轮，在永不停歇的杀戮机器里严丝合缝地转动。

所以如今陈棠哪怕不算是什么以杀人为乐趣的魔头，依旧还没有完全被无限空间同化成极端的理性，却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清除前进路上的阻碍。

他。

已经很难感受到寻常人的生命重量。

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张开双臂去拥抱阳光，去体会肉身不间断的向更高层次跃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