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睡裙是我最喜欢的芭布朗高定!谁给我洗坏的!”
她瞪着眼猛然转头,目光落在张叔身上。
张叔额头瞬间冒了一层冷汗,连连摆手:“可能是不用小心刮到了。”
旁边,保姆从佣人房间探头出来,轻声道,“夫人在睡觉,傅总走之前交代过,小声些。”
“什么?!”
这句话像是瞬间点燃了许梅的火气一般。
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叫起来,“陈蝶?陈蝶!”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片刻后,二楼的楼梯扶手处,露出陈蝶睡眼惺忪的脑袋。
“何事喧闹?”
张叔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讪笑冲陈蝶喊:“没事,夫人。”
“陈蝶!”
许梅一看见陈蝶,提着裙摆就朝楼上冲去。
随后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那套紫色睡裙。
“你给我洗坏了!你知道那套衣服多少钱吗!是定制!定制!”
许梅势要给她个下马威一般,尖锐的声音响彻整栋别墅。
陈蝶看了看被她抓红的手腕,秀眉微蹙。
“你虽是夫君的奶娘,却也入了府,怎么这等没规矩!”
她声音不大,却颇为严厉,真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模样。
顿了顿,目光又落在那件高定睡裙上。
忽地嗤笑出声,“什么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的破烂布料,也敢拿到我面前丢人现眼?”
微弱的声音像是小猫伸爪,不轻不重挠在他心上。
傅琛猛然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
如疾风骤雨般,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极强的侵略性让本就病弱的身子又软了几分。
“唔……熄灯……”
陈蝶慌乱地推了推他,目光中仅剩的一丝理智即将崩坏。
傅琛一手扶住她的头,另一只手伸手关掉了床头的两盏灯,只留了房顶侧角的一盏。
屋内昏暗,只看得清朦胧的人影。
“夫君……”陈蝶还想说什么,却被细细密密的吻堵住。
傅琛在她耳边低沉道:“就这样。”
……
傅琛起身时,床上的人已经累得没了力气,软软靠在斜塌上。
洁白的颈从被子下露出,一双水眸嗔怪瞪着他。
“这些下人愈发没规矩了,都未曾走水……”陈蝶极小声抱怨道。
傅琛不慌不忙清理干净,用薄被将她裹住,打横抱起。
随手抽了几张纸,往被子里探了探。
陈蝶慌忙惊呼,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脸上委屈可怜:“明日夫君不休沐,还要上朝……”
傅琛一怔,勾唇笑了笑。
“别动。”
他说着,直接将她放进早就放好了水的浴缸中。
蒸腾的雾气朦胧,点点花瓣散落在水面,发出极淡的香气。
陈蝶身子没了力气,只得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在光滑的浴缸中保持平衡。
傅琛另一只手小心探下去,一点点帮她清洗。
她闭着眼咬着下唇,随着他的动作,不觉呜咽出声。
等到清理完,傅琛又拿了一张大毛毯来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擦干水分。
两人回到卧室时,佣人已经将全部的床上用品换了新的。
柔软带着凉感的真丝面料贴在她身上,傅琛胳膊将她环抱在身前。
黑暗袭来,陈蝶缓缓睡去。
次日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斜斜照在被子上,晒得周围暖烘烘的。
傅琛看了眼正在熟睡的陈蝶,动作极轻地下床。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目光忽地落在进门入口半弧形博古架上。
每一层都摆着微观造景,这些都是陈蝶平日里自己搭建起来的。
第三层的造景只搭建了一半。
像是一个古代的旧式新房,红木雕花的床榻和纱帐,桌上摆着一对红烛和酒杯。
只是,这处造景并没有做完。
傅琛的目光停顿了片刻,没有动,轻轻带上了门。
外面,管家张叔已经做好了早餐。
桌上是两杯冰美式和烤面包,旁边放着财经杂志。
“夫人还没醒?”张叔问道。
傅琛淡淡“嗯”了声,“让她多睡会。”
张叔应了一声。
吃过早饭,傅琛早早便去了公司。家里安静下来,佣人们安安静静等着陈蝶起床。
过了十几分钟,电梯门“叮”一声脆响。
张叔愣了一下,以为是傅琛回来了,匆匆上前迎了两步。
“傅总,您怎么……”
话音未落,剩下半句在看见来者后,瞬间被噎了回去。
“许太太。”
张叔赶忙鞠躬,一边偷偷瞄她两眼。
此时,许梅正穿着一身病号服,一副怒气冲冲,又偷感很重的样子。
她头发乱糟糟贴在耳边,脖颈间的项链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早已没了那般贵妇的模样。
看见是张叔,许梅一下子昂首挺胸,气也足了不少。
“去,给我拿套干净衣服来!”
张叔应了一声,低眉顺眼快步走回屋里。
这些年傅琛虽然接手了集团,但因为他父亲病故离世得早,因此这太子的位子,实际上是爷爷点了头的。只是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