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很快蓄起了泪。
“我很害怕,他们总想害我。我若没躲开,那在水里挣扎的人就是我。没有人会来救我。”
她泪眼蒙眬。
“他们众口铄金想私自处决我,我孤立无援,又有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我才动了些心思,将公子牵扯进来,我本想……想公子你会一开始就为我解围,哪知道……”
她算计谁,她也不会算计裴行之。
裴行之是今日意外,他为自己撒了谎,自己即惊讶又有些难受。
沈栀意垂下头,泪珠再也忍不住,滴落在地,碎在尘土里。
谢砚辰收起眼中的锋芒,垂眸沉默一瞬。
“我不过随口一问。”
那语气中流露出的一丝愧意被沈栀意敏锐察觉到,她挪近半步,试探性地伸手扯住他衣袖,乞求道:“谢公子今晚可否派人护我周全?”
“这些时日沈府的手段,你也是见过了。你英勇足谋,手下又武艺高强。有你们护着,我明日定能平平安安嫁入国公府。”
她哭后的声音又软又粘,如那快要融化的饴糖。
谢砚辰耳尖一红,扯回衣袖,眼睛看向远处,“本小爷哪有那闲工夫来护着你?”
说完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没有回头,“我会派人过来。”
裴行之回了府就钻进书房,取出一个锦盒,开了锁,铺开外头裹着的锦帕,露出里头一方小小的手绢。
手绢一看就是用过的旧物,颜色因为浆洗有些发白,两面都被绣了精细的图案。
这是沈栀意母亲留给她的,她曾经对他说过,这帕子对她意义重大,叮嘱他定要好生保管。
如今,她要他还回去。
裴行之只觉得心痛不已,恨自己晚了那么一步。
若是自己那日自己能亲自去沈府,也不至于让刘氏将小厮哄骗。
思绪汹涌,裴行之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跌倒,挥手撑住桌面,烛台却被碰倒,火苗迸溅,引燃了说上的手帕。
裴行之赶忙徒手覆了上去,拍灭火苗。却发现手帕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