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干完活,宋天阳让村民下工,他这边简单收拾一下,戴上草帽子也返回了家里。
马有才已经坐在院子里等着了,正一边抽着烟锅,一边和宋长山聊天呢。
宋天阳走到压井旁洗了把脸:“马支书,你和那个高支书都谈啥了?”
马有才背着双手走到压井旁:“谈啥了?就谈他这次为啥要堵河?你猜是因为啥?”
听到这话,宋天阳最后抹了把脸,接过梁晓葭递过来的毛巾,边擦边说道:“那还能因为啥,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干过,就是想把他们村的庄稼地浇透了,才能轮到咱们呗。”
马有才却摇摇头:“其实今年还好,也不算太旱,那个高光没想着今年堵河的,可就是因为上次战备粮的事,他才气不过给堵了。”
“战备粮?气不过?”宋天阳没听明白:“他有啥气不过的,咱上次那样做,让检查团了解了实际情况,赈灾粮很快就会发下来,等于给全县人民做了好事,他上游村子都是受益人,感激咱还差不多。”
马有才轻轻点头:“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这人吧,有几个像我这样,一心为公的。”
宋天阳无语的笑了:“是是,永丰县要是少了马支书,那就跟缺个蛋子一样,要是将来把你掉到京城当大领导,你千万可不能去。”
马有才嘿嘿了两声,也不在意宋天阳的调侃,直接又说道:“上次县书记回去之后,把镇长好一顿批评,包括高光也被记了大过,当即就对你怀恨在心了。”
宋天阳拉过来一个板凳,坐下后,扁着裤腿说:“他记恨我干啥?上次检查团的事,跟我又没有关系,他受处分,跟我更没关系。”
马有才也掂过一个板凳:“咋没关系?是你出的主意,要是当时我没听你的,这样大家都不会受处分,哪怕后面县书记知道了事实,受处分,那也全都跟着受处分,而不是现在我一个人被夸,他们受处分。”
宋天阳听明白了:“合着他是觉得心里不公平啊!那不对啊,他这是在记恨你才对,你咋往我身上扯。”
“嘿嘿。”马有才尴尬的笑笑:“咋说也是你出的主意,你肯定跑不了呗。”
宋天阳后撤一步:“那还是不对啊,我出的主意,他高光咋知道的?”
马有才忍不住清咳了两声,宋天阳觉察出什么:“不用说了,肯定是你说的。”
马有才不说,别人根本不会知道。
“嘿嘿,天阳娃子,这你可不能赖我,我没想说的,是县书记非要问,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被他压成啥样了,连气都喘不上来,所以,我不得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