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在民间有些人家,这么大的孩子早已能撑起门户,甚至成婚立家了。”
他看着霍不疑认真道:“子晟,我不可能将他永远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在这都城,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看到的都是精心维护的一团和气,看不到这底下涌动的权谋算计。有些东西就算我同他说了,也没有他亲身感受来的真切。”
“他从知事起就被立为太子,几乎从未离开过这皇宫高墙,没见过外面的山川湖海,更没体会过黎庶的疾苦。”
文子端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声音沉了些,“而他越长大,这样的机会就越少。他注定一辈子要守在皇城这方寸之地。可他若连黎庶的苦难都看不见、不能感同身受,他将来又怎么能做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帝王?”
霍不疑点点头:“陛下说的是。”
温室里养不出能低挡风雨的松柏,没见过苍生疾苦、心里没有忧患意识的储君,又怎能当好一国帝王?
毕竟,做帝王可不是只批批折子、在朝堂上和大臣论论政事就足以了的。
三月后,朝廷开始了为期一年多的治水工作。
此次治水规模浩大,征发役夫十余万,耗费钱财更是高达百亿钱。
文子端站在城楼上,看着儿子率领队伍渐渐远去,心中不可抑制的有些担忧,上朝的时候都觉得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