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端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耐心的时候,若是面前换个人和他说这些无用的话,怕是早被他冷言打断,哪会有这般细细倾听的闲心。
待孩子们都安置妥当,东宫终于恢复了静谧。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文子端猛地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他下意识将温辞往怀里护了护,刚要开口询问,就听见殿外传来内侍压低的声音:“殿下,陛下传召,辽东急报!请殿下速去崇德殿议事。”
文子端的心猛地一沉,北地这才安定了不久,就又开始乱了起来。
辽东地处边境,与匈奴、鲜卑接壤,素来是多事之地,若非战事危急,父皇绝不会在这夜半时分仓促传召。
他轻轻拿开温辞的手,翻身坐起,一边伸手去拿榻边的衣袍,一边快速吩咐宫人备水净面。
温辞揉了揉额头,“方才恍惚听着,似是起了战事。”
“崇德殿传召,是辽东那边有了变故。” 文子端一边披外袍,一边温声安抚,“你接着睡,我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东宫。”
温辞起身,走到妆台前取过玉梳,替他梳理散落的长发,“若真是鲜卑大举来犯,北边的蛮族怕是也会跟着不安分,届时北地又要陷入动荡了。”
“眠眠远见,我心中的确十分忧心北地和子晟,这次鲜卑来犯怕是早就和蛮族串联在一起了。”
温辞从桁上取来玄色大氅为他披上,又为他正了正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