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丝极其细微的摩擦声悄然响起,那声音轻得仿若不存在,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地面,缓缓地朝着门板这边蠕动。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那声音被无限放大,每一下挪动都如同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寒意。
这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反倒像是某种爬行类软体动物在暗夜中蜿蜒前行。
察觉到这一点,徐武阳的呼吸陡然一滞,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门板,似乎要用目光将这薄薄的阻隔看穿,弄清楚外面究竟潜藏着什么。
那声音越来越近,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如同在他的心尖上缓缓爬过,让他头皮发麻,寒毛直立。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后背紧紧抵住墙壁,精神高度集中,生怕错过门外哪怕最微小的动静。冷汗从他的额头、鬓角不断渗出,汇聚成一道道冰冷的溪流,顺着脸颊滑落,洇湿了衣领。
此时,门外的空气仿若凝固,压抑得让人窒息。徐武阳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传来,他却浑然不觉。
那东西终于停在了门板的另一侧,与他仅一门之隔,近得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门板另一侧透来的丝丝寒意。紧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没有任何声响,却比刚才的动静更让人胆寒,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屋内的他。
徐武阳只觉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疯狂跳动着,每一下都带着濒临绝境的颤栗。他艰难地张了张嘴,试图咽下一口唾沫,润泽那干涩得仿若被烈火反复炙烤过的喉咙,然而口腔内却似荒芜的沙漠,干涸得挤不出一丝津液,硬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恐惧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越勒越紧。
终于,那股强烈的好奇心被求生欲狠狠压下,徐武阳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将脸凑近门缝,试图一探究竟。
就在他的目光穿透那狭窄缝隙的瞬间,一双幽森的竖瞳冷不丁地闯入眼帘,宛如两团鬼火,直勾勾地与他来了个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