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对余笙笙伸出手。
他的手长得很好看,骨节精美,修长又不失力量感,皮肤细腻光洁。
余笙笙感叹,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双手,握着黑色宝剑,立于朝堂之上,就能压住满朝文武。
她正要伸手握住,从宽大袖袍中滑出一样东西来。
她还没看清,傅青隐伸手一捞,又接在手中。
掌心摊开,是一支玉簪。
余笙笙眼睛微睁,好漂亮的玉簪,应该是上等羊脂玉,在月光下尤显温润细腻,顶端是三朵小小的梅花。
雕工实在精湛,一片片花瓣,一粒粒花蕊,都极为清楚逼真。
傅青隐一手捏着簪身,一手轻捏三朵花。
“啪嗒”一声微响,三朵花脱离簪身,轻轻往外一拉,从簪身中脱离出一把锋利的尖刺来。
刺是精铁打造,用银水来回走了数遍,银光闪闪,寒光四溢。
尖端还小小倒刺和血槽,这一下扎进去,即刻让人重伤。
余笙笙眼睛更亮,这内在乾坤,比漂亮的外表更让她惊艳。
傅青隐又把簪子插回簪身,抬手,插在余笙笙发间。
余笙笙眼睛晶亮,黑白分明,掩饰不住喜悦与茫然。
“指挥使?”
傅青隐懒懒道:“之前拿了你两支簪子,赔你的。”
余笙笙心说,她那两支,两百支也不比不这支。
“指挥使放心,我一定全力协助您,查破此案!”
目前她能做的,唯有此事。
傅青隐扫她一眼,鼻子里“嗯”一声。
“上来。”
但这回没有伸手拉她的意思。
余笙笙纳闷,怎么感觉情绪变了?这是……生气了?
哪里说得不对了?
转念又一想,罢了,不和喝醉的人计较。
她乖乖自己上马,坐在后面,双手想抓住傅青隐的衣袍,又默默收回。
她去过傅青隐办公的那间屋子,干净到一尘不染,文件卷宗都摆列整齐,由此看来,此人多少点洁癖。
她这双手刚刚又杀鸡,又烤鸡的,虽然擦了,也没见得多干净,弄脏他的袍子,那可不得了。
小心翼翼抓着他身下马鞍:“好了。”
傅青隐察觉到她似乎伸出手,又收回去。
心里莫名更有点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