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可使赵国新君及其朝臣,误判我秦暂无东顾之意,放松警惕之心,其内部倾轧争斗必愈发激烈,自削其力;
三则,静待水渠大成,关中沃野千里,国力倍增,彼时择良机而动,方为万全。
如此,既可保我大秦精力专注根本,铸就万世之基;
亦可令燕国虽遭婉拒,却寻衅无由,不至愤而倒向赵国,徒增麻烦,实乃一举多得。”
嬴政的目光在吕不韦与秦臻脸上来回移动,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他的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两人的剖析,与他心中早已定型的蓝图,不谋而合。
片刻之后,嬴政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善!便依仲父与先生之策。修渠安民,乃国之大计,绝不可动摇。
联燕伐赵,弊大于利,寡人岂能因一时之利而废根本?仲父......”
他看向吕不韦,继续说道:“待朝会之后,便由你亲赴驿馆,亲会燕国使者。务必言辞恳切,善加安抚。
向其言明:我大秦举国上下,正倾尽心力于关中水利民生之大业,府库耗尽,民力疲惫,实无余力东顾兵戈之事。
此乃天时地利皆不允,非寡人不愿相助。
务使其知难而退,体谅我秦之苦衷,不至心生怨恨,徒惹是非。”
“喏!臣,谨遵王命!”吕不韦躬身领命。
就在众人以为朝会议程将毕,气氛稍稍松弛之际,吕不韦并未立刻退回班列。
待直起身后,他再次拱手,声音提高了几分:“大王,臣尚有一事启奏。”
“讲。”
“婉拒燕国,虽解一时之困,然我堂堂大秦,岂能仅止于防守退避,一无所获?臣欲举荐一人,或可代我大秦出使赵国,于不动刀兵、不费粮秣之间,为我秦国谋取大利。”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再次侧目。
何人能担此重任?莫非是某位久负盛名的纵横家?
闻言,嬴政眼中也闪过一丝兴味,身体微微前倾:“哦?是何人?竟能令仲父如此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