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瑕瑜任凭她打量,指腹在隆起的腹上慢慢划过。
一副坦荡至极的模样,眼底的戏谑似乎是在无声地揶揄为玉:“我都承认我是宁家的帮凶了,你为什么不告发我,为什么替我圆谎,为什么?”
为玉觉得于公于私,她帮一把宁家,国公府知道了都不会说什么。
毕竟,国公府敢护她,已经将谢家纳入了宁家党羽的圈子里了。
诚然,国公府现在都在心惊胆战。
等着外面又响起了一声“为玉”,她终究是弯腰走了出去。
她并未将手给谢与归,而是自己跳了下去,“这里人多眼杂,小公爷还是顾虑些得好。”
谢与归身上的眼睛太多的,比起盼着他好的目光,更多的是在等着他栽跟头看热闹,再看看跌落的时候有没有掉出来什么东西,可以被提前上前看热闹的人捡回去。
被拒绝的手尴尬地收回,他朝着旁边一处茶楼走去,为玉紧跟上去。
上了二楼雅间,随着关门声,他冷硬的声音也响起。
“顾虑?我原以为整个国公府,只有二姐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现在看来,你们二人能姊妹相称多年,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有些讥讽的意思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
“当你是九尾狐丢一条命无所谓吗?刚刚你差点就死,整个京城都知道陛下现在听不得宁家案,连一个宁字都不能听到,都不给陛下说实话,陛下就不能知道实情了?要你去当出头鸟?”
刚刚为玉开口,他魂魄都飞出去半截。
“陛下能杀我?只要我不谋逆,有我大哥的军功,有救驾之功在,他能奈我何?”
“春和是皇贵妃,位同副后还有个皇嗣在肚子里面,陛下宝贝她都来不及。”
“姐夫伐北有功,现在他但凡有丝毫闪烁,陛下顷刻就会被说狡兔死,飞鸟尽,而你,而你!”
真是在找死。
纯纯找死。
“是你叫的我的名字。”为玉看他,“我的名字是你祖母给我的,不是我自己选的。”
只是恰好,选得和宁家给她预备的名字一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