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归嘴角一扯,“你们觉得陛下很蠢?”
都是陪嫁丫鬟看着是一样,可只有心田是陪着谢春和长大的,二人是最亲近的。
心田大着胆子说:“娘娘和林大公子那些事,即便当年两家人没有明说,总是有眼尖地发现过蛛丝马迹,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坦然点。”
“春和能坦然吗?”谢与归看她,再问:“能吗?”
心田沉默下来。
若是释怀,就会彻底认命做皇帝的妃嫔,心甘情愿的怀孕,而不是偷摸摸喝避孕汤药。
谢与归不知在想什么,最后只是说:“你是个清醒的,当年她犯糊涂的事也是你努力阻止,来告诉家里的,怎么现在开始犯糊涂了。”
“怎么,你开始后悔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说着,谢与归合眸靠着马车壁。
心田垂眸捏紧了手指。
三年前朱崇升显露出要谢家送谢春和入宫后,谢春和不肯,到没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戏码,直接就要私奔。
她知道后,知道劝不住了,也明白,若是这二人私奔了,谢、林两家下场绝对惨不忍睹,就去告诉了国公爷他们。
私奔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情,总之私奔未成,谢春和心甘情愿入宫,林不移和谢与归撕破脸,不等谢春和入宫当日,就离开京城。
她只能猜到,应该是谢与归去阻止成功了。
可为什么,兄妹之情没坏,兄弟之情没有了,是她到现在都想不通的地方。
她看了眼谢与归。
“别支支吾吾,春和艺高人胆大,大内惹事不必家里惹事,平起来费时费力费人情。”
心田说知道了。
夜里又下起了雨来。
为玉随着惊雷睁开了眼,坐起身。
又是关于北地的梦。
关于北地的一切,都是丁瑕瑜的到来变得愈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