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医院……你这样我一指头就能戳死你。”
“啰嗦。”
贺遇臣阖眼,声音微弱。
时兰忍不住捏紧拳头。
病人病人病人……
“你……是身上伤口发炎了吗?”
不应该啊?睿哥儿照顾的那么仔细……
贺遇臣没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力气。
时兰拿起手机看看时间,给他倒了一杯水,毛巾也重新拧了一把。
后来突然想到冰箱里的冰袋。
又急急跑去厨房。
贺遇臣没睁开眼,耳朵听着时兰忙碌的声响,汲取真实感。
额角还在钝痛。
这只是他回想的开始,就这么承受不住,太没用了。
【系统,心率监测和强制上限可以解除吗?】
【理论上可以,但系统不建议,宿主如果承受不住,很可能会崩溃。】
【那就多兑换点debuff卡?】
老实巴交的系统突然领悟。
【宿主是在跟系统开玩笑?】
【是啊,我在开玩笑。】
贺遇臣在脑中木然说出这句话。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
可从他刚才不断进入回忆,不断回想,不断补充新的细节内容。
对自己的厌恶就愈加浓烈,在心底越积越厚。
每一次的循环他都找不到解除困境的办法。
一个个队友的牺牲,诉说着自己的无用。
失败的领导者。
那现在,他是否能带好Galaxias?
突然脑袋上传来一阵凉意。
时兰用毛巾裹着冰袋,“啪叽”一下怼在他额头。
贺遇臣倏地睁开眼,昏沉感一下散去不少。
“明天还要去浙西,这样怎么去?要不请假?”
贺遇臣撑着手肘抬起身子。
时兰赶忙扶了一把。
“唠叨。”
“……那我是为了谁?”
再次默念“病人病人病人”。
“你觉得……”
贺遇臣本来想问问时兰,自己这个队长做的怎样。
到底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