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恂下了马车,就见不远处迎面走来的女子,她浑身都脏兮兮的,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已。
而且一边失魂落魄,还一边哭的可怜,瞧着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猫儿。
姜幼枝感受到了前方的目光,这才抬起头,不再看自己的鞋尖。
见到是裴恂,她的眼泪更是刷刷的往下流,磨磨蹭蹭走到他面前,一个没忍住,便哭出了声。
裴恂微微皱眉:“怎么了?”
姜幼枝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摇着头,不是不肯说话,倒像是哭的讲不出话。
裴恂无奈道:“先上来吧。”
宿祈安这边看到姜幼枝进了裴恂的马车,握着剑柄的手倏然缩紧,眼神中皆是隐忍。
姜幼枝上了马车,便低着头哭的更凶了,裴恂定定的瞧着他:“受欺负了?”
姜幼枝点了点头,泪珠挂在眼睫上,轻轻颤动,灰头土脸的模样,活像一只小花猫。
裴恂伸手替她把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瞧了她一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是谁?”
姜幼枝面上摇了摇头,可还是委屈巴巴的伸出两只手。
裴恂拉着她的胳膊,看到她掌心,还有手腕都是擦伤,又瞧了一眼她额角的伤口,声音里似有不悦,沉声道:“尚衣监的人干的?”
姜幼枝点了点头,把头埋在他衣领处蹭了蹭眼泪,拂过裴恂下巴的脑袋毛茸茸的,叫他心里也痒痒的。
他手不自觉放在她腰间,轻声道:“到底怎么了?”
姜幼枝这才直起身子,声音委屈极了:“他们诬陷我偷金线,一堆人把我压在地上绑起来,在柴房里扔了一天……”
听到这儿,裴恂轻摸着她伤口的手,顿了顿,眸子愈加发暗:“然后呢?”
“然后……”裴恂情绪突然有些绷不住。
裴恂抬眼瞧着她伤心欲绝的眸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