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橙察觉到危险,一边和他保持距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企图找到逃跑的路线。
这个花海的四周都有护栏,高度两米左右。她估量着自己能不能逃出去。
“听说你很便宜,有多便宜?我大方点,给你三百块如何?”凤右的问话不怀好意,他没指望她会回答,自顾自地说,“钟定头上的绿帽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闻言,许惠橙倏地闪过了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是想侮辱自己。她倏地后退,朝距离最近的护栏跑去。
凤右看她那奔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笼中鸟。
他笑着吩咐手下把狗送进来。
这满园的花海,景色宜人,当钟定见到如此美景时,会是怎样的表情?特别是在美丽背景衬托下的,他的女人和两只狗。凤右只要一想象,就禁不住心情灿烂。
许惠橙横跨花丛时,被大丛交错的枝干绊住。在这时间里,驯狗员已经牵着两只大型狼犬进来。
同行的还有一个人。
蓝紫色的头发,非常张扬。
凤右见到来人,神色顿住。他掠过两只狼犬,把视线集中在沈从雁的脸上:“你怎么会来?”
沈从雁掩嘴一笑:“有好戏也不叫上我,实在可恶。”说着她像遇到老朋友似的,奔向许惠橙,“咦,这不是我的前情敌小姐吗?”
凤右看着沈从雁奔跑的样子,欢快而自由。他眯了眯眼睛。
莫名地,许惠橙见到沈从雁,内心就不那么恐慌了。她迎向沈从雁:“太美……小姐。”她和沈从雁就见过几次,沈从雁的表现都很奇怪,说话神经兮兮的,但是,沈从雁从来没有真的为难过她。
沈从雁扬起唇,笑靥如花:“现在我不是太美。”
许惠橙怔住。
沈从雁眨眨眼,降低音量,纠正道:“请叫我正义小侠女。”
凤右没听见沈从雁的话,但她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找茬。故意针对他,是她最乐意的事。
那两只大狗在狂吠,想要挣脱项圈,驯狗员都要拉不住了。
凤右又掰了一朵花,扯下几片花瓣。他眼里带着警告:“沈姐姐,过来我这里,否则,这两只狗东西就要朝你扑过去了。”
“太恶毒了。”沈从雁扶住许惠橙,一副深受打击的脆弱模样,“虽然我从来没有把男配先生当成最后的归宿,可是我好歹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居然这样伤害我!”
凤右扔了手里的花,他的目光锁在沈从雁的脸上。看了好一阵子后,他示意手下放狗。
两只狗因为驯狗员的指令,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项圈一松,它们就奔了过去。
沈从雁慌得大叫一声,猛地推开许惠橙,然后把自己的包包扔向两只狗,随即拔腿就跑。
许惠橙被突如其来的推力撞得后退了几步,跌倒在花丛里。
沈从雁跑着跑着,想起什么,停下了脚步。她从旁边搬起一个小花盆,朝两只狗丢过去:“坏狗!居然欺负我这样的大美女。”
那两只狗被惹怒了,向她狂奔过来。
她拎起裙摆,继续逃跑,嘴里还尖叫着:“呀呀呀,好可怕呀!”
许惠橙从花泥中爬起来,见到沈从雁和两只狗在绕着花园转圈。
神奇的是,沈从雁居然一直保持着和大狗两三米的距离。
许惠橙惊魂甫定,跑过去想帮沈从雁。
沈从雁却突然噌的一下上了一棵大树,动作非常迅速利落。
两只大狗在树下攀着吠叫。
凤右在旁并不阻止,他还坐在花椅中,叠着腿,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出戏。
直到沈从雁坐在树枝上,抱着树干哭道:“天哪,太可怕了。”
凤右才示意驯狗员让狗的目标重新转向许惠橙。
许惠橙眼见沈从雁已经安全,便开始了自己的逃生。她几乎是一刻都不敢松懈,就是跑。
可是她的速度是拼不过狼狗的。
在她即将被狗扑倒的瞬间,空中划过一道银光,一条链子狠狠地抽在狗背上。
沈从雁不知何时下了树。她之前腰间搭配了一条银晃晃的长链子,而此时,那银链就在她手中。她把整条链子扔向大狗。
那狗跳起来要咬她。
她又开始慌张大喊:“好可怕呀!坏狗欺负大美女啦!”然后她随手抓起附近的花盆,左右开弓地往两只狗那边丢,跟练太极似的。
凤右挂着笑看她表演,甚至遣了驯狗员出去——他想独自看戏。
可是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与此同时,远处有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传来,伴着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那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车子撞破了花园的防护围栏,一路急速碾轧着障碍物。最后一个大转弯,把其中一只躲闪不及的狗直接撞飞出去。
车子急刹停在许惠橙的身旁。车门打开,钟定缓缓下来。
“真是累死我了。”沈从雁把最后一个花盆砸到狗头上,然后抹了抹自己的汗,大呼道,“前未婚夫先生对我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许惠橙倒在一旁。她在方才的混乱之中,拼命忍着惧意,而今见到了这个男人,终于可以喘口气。
钟定没有回头看她。他的眼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有漆黑的阴霾。此时的他,宛若一个地狱恶魔。
凤右露出招牌式的青春笑容:“钟定哥怎么也来了,是沈姐姐通知的吗?”
沈从雁插了一句:“这就是前未婚夫先生和我的心灵感应。”
许惠橙沉默,她望着钟定的背影,那是扫除她所有不安的力量。
“小茶花,你先走。”钟定开口的声音很沉。
“好。”她听出他正在压抑,什么也不问。
“呀呀呀,这里好可怕呀。”沈从雁挨到许惠橙身边,嚷嚷着,“别丢下我,我也要走。”
钟定直直望着凤右,话却是向许惠橙说的:“她会带你走。”
他没有说明话里的“她”是谁,可是许惠橙听明白了。
沈从雁捡回自己的袋子,然后走向钟定的车,打开驾驶座的门。
许惠橙随后跟着。在临上车的时候,她望了眼钟定,自言自语地说:“钟先生,我在家等你。”
“我早就想开开这车,今天真是大好机会。”沈从雁打着火后,得意了。她掏出卡片相机,转头对许惠橙说道:“前情敌小姐,快给我拍照,我要去朋友圈炫富。”
许惠橙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沈从雁摆好驾驶姿势,不忘提醒道:“方向盘的车标拍一半就好,不要太直接。我可是有独特炫富技巧的豪门贵族,讲求的是在不经意中显摆。”
许惠橙又点头,按下快门。
沈从雁瞄了一眼照片,很满意:“长得美呀,真是怎么拍都美。”说完,她一踩油门,方向盘迅速转了两圈。
车子沿着之前行驶的轨迹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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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待车子远去了,才缓缓走向凤右。
凤右的神色敛起,之前的青春洋溢瞬间消散无踪:“原来钟定哥和沈姐姐结盟了。”
“我稀罕和她结盟?”钟定不屑。
他和沈从雁并无深交,但是,他笃定她不会伤害许惠橙。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从雁和他是同一类人。
凤右说不上现在对沈从雁是怎样的心情,他撇开心里的情绪,说道:“那就是你和她有共同的目的了。”
而这个共同目的,就是他。
“你和她的恩怨,我不想知道。”钟定转了转手腕,森冷道,“谁动我的女人,谁就得做好倒霉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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